拔起,如今他那縣衙是如同鐵桶一般!”
聽到這聲音,旁邊地樂安知縣孫亮甘瞅著面色謙和正與人打招呼地張越,這眼睛裡頭幾乎能噴出火來,恨不得對周遭那幾個又是豔羨又是嫉妒的官員一嗓子吼過去。
“你要是有那樣顯赫的家世親戚,別說鐵桶,就是金桶也有了!”
孫亮甘那一回在酒樓和兩個同伴詰難張越不成,反倒是說錯話鬧了笑話,這名聲漸漸就有些不堪。他狠狠心使了銀子想謀一個好缺,誰知道缺倒是讓他等著了,結果陰差陽錯竟是山東。這山東之內單單漢王一系就有一位親王一位世子外加八位郡王,這些王爵屬地的知縣自然最最難當,而他偏偏攤上了漢王所在的樂安!
一想到頭一回去謁見漢王的時候被晾在那裡跪了足足半個時辰,再後來他這個知縣之命竟是出不了縣衙,甚至連差役都不把他放在眼裡,張越卻把自己的地盤經營得猶如鐵桶一般,無人敢違逆,他更覺又羞又惱,看向張越地目光愈發怨毒,彷彿自己的遭遇都是對方害的。
而張越絲毫沒發覺有人正盯著他,他和孫亮甘也就是一面之緣,此時再見早就忘了。他初來乍到認識的人有限,打了招呼之後就不再四處走動,
須臾,裡頭便傳來了乒乓一聲,不多時,一個身穿大紅金爪坐龍錦袍,外罩一件緞地盤金龍斗篷,手中提著馬鞭的少年氣咻咻地衝出來下了臺階。見外頭的官員全都往四處避讓,他更是氣惱,抬眼四處一打量,他的眼睛直接略過了張越,最終認出了孫亮甘,遂冷笑著上前,竟是不由分說揮鞭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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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針尖對麥芒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悍然鞭打朝廷命官,這一幕頓時讓整個院子中的官員全都愣住了。在最初的震驚之後,有幾個知州模樣的官員便上前幾步想要勸阻,結果當看到那少年那刁鑽凌厲的馬鞭赫然朝自己面門打了過來,他們誰也不想挨這冤枉的苦頭,紛紛狼狽不堪地四下裡逃竄。
而那身穿大紅金爪坐龍錦袍的少年卻愈發盛氣凌人,重重一揮馬鞭,那鞭梢竟是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鳴響:“身為樂安知縣,不知道教化百姓,不知道勤勉奉上,反而是放縱刁民行刺父王,這等無用的傢伙就該打死!誰敢攔著本藩,本藩連他一塊打!”
撂下這話,他回過頭來死死盯著捂住頭臉的孫亮甘,面上露出了森然冷笑。此時此刻,想到一向瞧不起自己的父王,一向看不慣自己的大哥,還有那些從來不當自己是一回事的天策中護衛一干將領,又想到剛剛在裡頭受挫的情形,他只覺心頭怒火一陣陣湧了出來,什麼理智和冷靜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彷彿眼前這人便是他痛恨的那些傢伙的影子。
信手一抬手腕,朱瞻圻哪裡管什麼輕重,用盡力氣又朝孫亮甘重重打了過去,眼看那毒蛇一般的鞭梢就要正中那個懦弱傢伙的腦袋時,他忽然只覺眼前一花,緊跟著手中鞭子便是一緊,定睛看時,卻只見那鞭梢被人牢牢拽住,而那拽住鞭梢的赫然是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面貌卻陌生的少年。一時之間。他只覺怒火更甚,遂厲喝道:“放開!”
“壽光王雖然是郡王之尊,但大庭廣眾之下鞭笞朝廷命官,難道不記得大明律,難道不想想其中後果麼?”
朱瞻圻使勁拽了拽鞭子,發現竟是紋絲不動,頓時更是惱羞成怒:“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教訓本藩!這個沒用地東西居然放了刺客進王府。不但該打,而且該殺!這大明乃是朱家的大明,本藩想打誰就打誰!趕緊放開,否則本藩連你一塊教訓!”
張越剛剛一認出朱瞻圻就看到他揮鞭打人,本還以為那上去阻攔的幾個知州能發揮一些效用,誰知道竟是被人打得抱頭鼠竄。想到自己在長街上莫名其妙挨的兩鞭子,他再也按捺不住,便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