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攔阻。此時聽到這威脅。他心中冷笑一聲,口中卻是寸步不讓。
“大明乃是皇上的大明,可不是您壽光王的大明!就算這位樂安知縣犯有罪過,那也該有司審問定罪,怎能動私刑?再者,漢王遇刺並非在樂安王府,而是在青州的王府之內,可青州如今卻不是漢王屬地!朝廷已將一干官員革職拿問。樂安知縣既然留任,就是說明他並無疏失,壽光王以失職加以鞭笞,豈不是武斷四下裡的官員此時都避開了老遠,生怕遭了池魚之殃,見張越竟是耿著脖子和朱瞻圻硬抗,漸漸都有些佩服。既然是在山東這一帶任職,誰都知道壽光王朱瞻圻脾氣暴躁,在壽光縣任職地縣令這一年多來換了三四任,都是受不了那凌辱。官員視之為畏途。那幾個知州上前攔阻只是怕到時候裡頭的上司以及那位御用監太監張謙怪罪,不過是做做樣子,誰知道他們都攔不住,竟然敢有人和朱瞻圻正面扛上?
“你敢說本藩武斷?”朱瞻圻面色鐵青,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道,“本藩今天就要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是上下規矩!”
話音剛落。他竟是扔下手中鞭子。右手重重地朝張越的臉掄圓了甩過去。他平日鞭笞慣了下人和屬地官員,包括王府屬官亦是對他畏之如虎。此時只一心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在他對面的張越見那巴掌迎面而來,卻是連躲都不躲。只在那隻手近前時頭微微一偏,卻是讓朱瞻圻撲了一個空。
這鞭子不管用,巴掌難道會更管用?
“壽光王住手!”
此時此刻。公堂那邊地方向終於傳來了沉聲一喝。朱瞻圻還來不及發火。就看到張謙從堂中疾步出來。他雖說魯莽暴躁。但卻知道張謙若是回去說了什麼不好聽地。只怕他更要倒黴。遂恨恨地收回了手。那彷彿能殺死人地目光卻仍是盯著張越。
“前些天有人行刺父王。如今又有人敢對本藩動手。張公公。難道這就是皇爺爺所說地安撫?”惡人先告狀乃是朱瞻圻自幼練就地本事。他大步走到張謙跟前。指著張越惡狠狠地說。“如此沒上沒下不懂尊卑地人也能當官。朝廷選官地那些人是不是眼睛瞎了!”
張謙見張越退後一步深深躬身行禮。又瞥了一眼滿臉戾色地朱瞻圻。只覺得頭痛萬分。漢王世子朱瞻坦也就罷了。一向都是謙和君子似地模樣。可他來了三天。這位壽光王朱瞻圻竟是不依不饒鬧了三天。今天倘若不是張越出面。只怕這位暴戾地郡王會一頓鞭子將那樂安知縣活活打死!若是事情真地鬧大。他一個四品太監自然會成為眾矢之地。
“壽光王。咱家此來乃是奉了皇上聖旨。可您若是一味鬧事折騰。那咱家不得不帶著您去北京。請皇上聖斷了!”張謙畢竟不是一天到晚在皇宮待著只知道欺上瞞下地太監。他和鄭和一樣。在外藩國王面前宣示過大明天威。因此面色一沉便流露出幾分氣勢來。“這兒乃是青州府衙。等候在這兒地全都是青州境內地朝廷命官。豈容壽光王您一再羞辱?”
“你……”朱瞻圻原本看張謙之前一味忍讓謙卑。一直不曾把他放在眼中。卻不曾想張謙居然會這樣**地對自己說話。氣急敗壞之下竟是口不擇言地罵道。“你不過是一介閹奴。竟敢訓斥本藩。真是反了!好好好。本藩這就上北京告狀。本藩倒要看看。我大明究竟有沒有上下尊卑。究竟有沒有王法……”
“我看是你眼裡沒有王法!”
冷眼旁觀的張越正期待著這位草包郡王還會有什麼瘋狂舉動,卻不料忽然聽到這一聲暴喝,頓時回過了頭。只見一群護衛模樣的漢子簇擁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進了儀門,那青年頭戴金絲嵌寶紫金冠,身穿青織全過肩蟒絨緞袍,腰中垂著玫瑰碧璽,面色卻蒼白得可怕。看到那青年上前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