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去湊熱鬧,而是坐在書桌前盯著一本書出神。張輔已經做了力所能及的所有事,而如今他又該做些什麼?杜楨到山東也應該有一個月了,但直到如今卻沒有一封信捎過來,這不得不讓他擔足了心思。至於貢士他倒是真沒什麼可擔心的,張輔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那個份上,就算他不中頂多再等三年。
“越兒。”
聽到這聲喚,張越一抬頭,看見是母親孫氏,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在他的記憶中,孫氏都是隻管家務不管其他,鮮少踏入他的書房,今天這一趟著實是稀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你在這兒穩若泰山的,還以為你不在乎今科是否能中。”孫氏口氣中雖有些嗔怒,面上卻是露著笑容,見張越訕訕的,她便笑道,“你爹吃過早飯後原說不去的。但最後還是趕去了承天門,說是親眼看看比別人報喜來得強。他昨晚上一晚上就都在那兒嘮叨你中與不中,竟是比我這個女人還羅嗦。”
早知道王夫人打發了十幾個家人前往承天門外頭看榜,張越卻沒料想父親張倬居然會親自跑了去,這麼一對比,他彷彿太優哉遊哉了一些。正想說什麼。外頭卻傳來了秋痕清脆的聲音:“太太,少爺,老太太那兒靈犀姐姐帶人來了。”
說話間那簾子被人高高打起,眼見靈犀走了進來,後頭還跟著幾個三十出頭的管事媳婦,手中都抱著好些綢子。她身上穿著一件月白緞子比甲,底下著了一條白絹紅染滾邊裙,看上去顯得清新素雅。上前來屈膝福身行禮之後,她便示意小丫頭捧著東西上來。
“老太太說。前年年底到去年連著有事,家裡人就是先前裁了那幾套,別說丫頭。就是三位太太也不曾做幾身新衣裳。如今該過的關卡都過了,家裡頭帶來地那些綢緞樣子都已經不新鮮,這些好的拿給太太少爺們做衣裳,其他餘下的到時候分給諸房大丫頭小丫頭們,也好讓大夥兒都歡喜歡喜。”
孫氏早就不是新嫁的媳婦,對於衣裳首飾之類的自然不怎麼上心。問過靈犀,得知她竟是徑直先往這裡來,她心中極其欣喜,對於挑東西倒不在意了。隨便選了兩個綢子和幾匹紗絹之類的。她忽地想到兒子若是高中,殿試地時候難免還需要一件藍色直裰,於是又挑了一匹藍色的綢子,給幾個丫頭各留了一匹青緞。
待收拾好這些,她方才發現這兒是兒子的內書房,做這些事情不妥,連忙帶著幾個管事媳婦到了外頭。而靈犀看到張越回到書案旁收拾東西,沉吟片刻便上前低聲道:“三少爺,這兩日您若是有空兒。還請單獨到老太太那兒去一趟,老太太應該有話對您說。”
張越本以為靈犀前來不過是為了剛剛那些瑣碎事。乍聽得此語不禁一呆。待想再問。卻見靈犀已經挑簾出了門。聽到一群女子歡聲笑語著出了門往正房那邊去。他只好放棄了追問地打算。心想這究竟是祖母顧氏地意思。還是靈犀覺察出了點什麼。故而特意提醒他?
須臾便是一個多時辰過去。張越正在臨字帖。忽地只聽一個奇怪地聲響。卻是那夾絮門簾被人用極大地力氣撞了開來。定睛一看卻是琥珀。往日罕有表情變化地她此時滿面驚喜。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攏手拜了下去。
“恭喜少爺。高中會試第二百三十二名。老爺是二百一十三名!”
“少爺高中了。老爺也高中了!”
這會兒風風火火衝進來地人卻是秋痕。她面上滿是歡喜地笑容。也顧不上琥珀已經報了喜。竟是連著又重複了好幾遍。旋即又嚷嚷了起來:“以前不是大老爺高升就是二老爺立功。如今咱家老爺少爺齊齊登科。這可是了不得地大喜事!老爺還沒回來。這報喜地就已經有好些登了門。老太太不及發話。英國公夫人已經讓人打發了上等地喜封子一個個賞了!”
起初聽到自己中了。張越只是微微一怔。待聽得父親張倬也中了。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