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想起來,這種簡單的取名方法除了老陀螺還有誰會懶到這種境界。老陀螺的徒弟出了事,他這個老神棍卻算不出一二,這當真是奇怪之至。
他突然開始有些好奇,“你想打聽誰?”
羅炎頓了頓,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只是當初手下探得的訊息說廿九的身份出入興許和機關門有關,又興許和新的皇朝有關。
這一切出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當初只是機關門門下三千的其中一個,甚至連名號都沒有,卻關聯了新皇朝的政局。或者說,那人是如今的大耀皇帝未登基前的耳目,安插在機關門的耳目。
至於當初發生了什麼事,他無從調查。他問過羅則安,羅則安也只是閉口不說。
機關門是如今皇朝的一個心病,之所以解散之後高手全部隱世,是因為它起初的門主是舊皇朝的擁護者,對於新皇朝來說,這是不定時爆炸的火藥,拿捏不準。
所以他才會害怕廿九和機關門扯上關係,一旦有了剪不斷理還亂的聯絡,他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保住廿九。廿九是個孤兒,正是因為這個身份,才可能讓有心之人故意按上莫須有的罪名。
“當初機關門出過一個叛徒,若非他供出機關門的總壇,機關門此時還會是頗具威名的組織。”羅炎繼續道,“前輩可知那人是誰?”
玄劍子皺了眉頭,波瀾不驚的臉上浮起憤怒、羞恥的神色,看得出來那個人是整個機關門的恥辱。
然而最終玄劍子平靜下來的時候,卻給了羅炎一個巨大的失望,“我不知道。”
“他是機關門的仇人,前輩作為機關門的元老,怎會不知?”
“你是在質問我?”玄劍子的臉色很不好看,“倘若機關門有一個人知道他是誰,那人早就被人碎屍萬段,怎還有命留到今日?機關門門徒眾多,一個沒有名氣的小人物沒人會記得,何況,他換了身份換了名字又時隔二十多年,哪怕現在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能認出。”
羅炎垂下眼思考了一番,唯有再次向玄劍子俯身,“那麼,打擾前輩了。”
他正要離去,被玄劍子喝住。
玄劍子拿出方才剛鑄的那把劍,輕輕一拋,那劍就沿著他心中所想的方向而去,羅炎一出手便輕鬆接住。
“若是找到了,用這把劍替我殺了他。”
羅炎細看這把劍,劍氣森寒凌光閃爍,無堅不摧戾氣纏繞。劍有靈性,大多隨著主人,方才廿九拿走的那把沒有絲毫的殺氣,這一把卻截然相反。
劍在他手中的時候,便將他心中的怒火和殺意通通拂照了出來。
也許這,是他想起廿九時唯一的情感——報仇。
他謝過玄劍子,離開。
這麼一來二去已經過了晌午,知州府上的用膳時間也過了,羅炎乾脆去了另一條街買些吃的。
這條街比兵器街熱鬧了許多,來來往往大人多帶著孩子。
廿九剛從一家包子鋪出來,本是吃飽了,可是聞到不遠處飄來的紅豆香,又忍不住循香而去。
老陀螺愛吃紅豆糰子,廿九愛吃紅豆糕。
“老闆,來兩塊紅豆糕。”
“好咧!”鋪子老闆用紙包了兩塊遞給廿九,“姑娘慢走。”
廿九付了錢,興沖沖回頭,一轉身正巧遇見遞過錢準備買紅豆糕的羅炎!
她一緊張,立刻將紅豆糕藏在身後,訕訕地笑笑。
羅炎知道廿九最喜歡紅豆糕,所以他幾乎是只為紅豆糕而來,至於沈吟心喜歡吃什麼他並不知曉,原只當做是個巧合,然而她一見他就藏起紅豆糕的舉動太過可疑。
如今他心情平復下來,也沒有要立刻殺了沈吟心的衝動,錯過半邊身子去接紅豆糕。
“抱歉,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