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去,在他身後轉悠:“公子,你何時回府?”
“不急。”江沫然淡淡看她。
她當然急!今早集市貼了張懸賞令,畫像正是公子,且懸金足有千兩,手在袖裡握了握,看一眼公子的神色,正想開口,他已走了出去。
“公子,丞相大人十分擔心你。”湖小月不死心地追上去。
江沫然愣住半響,略思詢,搖頭苦笑,目光柔和:“可拿到千金了?”
湖小月搖頭,神色十分認真:“知府大人只給一半···”說罷,立即禁聲,見他神色如常,立馬笑顏逐開:“公子傷勢還未大好,該早些回府修養才是。”
言罷,探頭向遠處的草叢望去,卻不見一人蹤影。
“只怕已全數遇害了。”微微嘆息聲,不著痕跡將她護在身後,輕聲:“閣下還不肯出來嗎?”
霎時間,只聞樹葉簌簌作響,眼前便多了位黑衣人,木蘭玉帶束腰,身形頎長。
他並未蒙面,明眉秀目,一雙丹鳳眼,似幽潭般深不可測,挺直的鼻樑,薄唇輕輕牽出一抹冷笑,若單看他的相貌原以為是哪戶大家公子,可他眸光裡的冷,更甚這冬日的雪。
玉冠木蘭!他是落月樓的人!湖小月驚愕,一把抱住江沫然,生怕他丟下自己一走了之。
她曾在說書人那裡聽過落月樓,聽聞樓主因喜愛木蘭花,其下弟子個個身穿黑衣束以木蘭,相傳落月樓只有數十人,卻血洗了大半江湖,先後滅了一清、少新、樂知等江湖大派,就連塞外驍勇騎士也一舉殲滅,其手段狠辣,行事霹靂,所到之處皆不留活口,江湖人人聞風而逃,就連朝廷也不敢擅動半分。
江沫然苦笑,卻也不推開她,只看著來者,無奈:“不知在下何事得罪了樓主?”
“你不該插手此事。”眸光裡有些許的讚賞,勾唇冷笑。
江沫然不惱,反倒神情自若:“樓主所使用的是葉前輩的絕技‘流雲’?”話雖是疑問,更多的卻是肯定。
蔣無垠勾唇微微笑,不承認,亦不反駁,似乎在等他說下去。
“葉前輩當年與柳老爺私交甚好,更收了其二女為徒,自血案發生後,葉前輩便不見了蹤影,一同不見的,還有柳家二女,不知在下可有說錯?”
蔣無垠倒也不隱瞞:“你想知道當年師傅在薛陽峰救下的是誰?”話到這裡卻也不說了,自懷裡掏出錦繡錢袋,手一揚,錢袋便穩穩落在他手上:“若不是看在二少主的份上,樓主早就殺了你。”
錢袋便是錢袋,雖採用上好的錦綾,只是刺繡的物體不詳,歪歪斜斜彷彿出自孩童之手,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湖小月眼疾手快將它收入懷裡,抬頭,對著江沫然訕笑。
“我並不是你們的敵人。”嘆氣,話語裡竟有些無奈。
“你不該救他們。”蔣無垠聲音冷了幾分:“既然當年江家置身事外,如今也不必牽涉進來,落月樓無能與公子為敵,剷平江府卻是輕而易舉。”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湖小月躲在江沫然身後瞪他,他似乎也看到了她,勾唇回以一笑,褪去了冰冷,淡然而飄渺,使人霧裡看花,分不清他的神情。
調戲?
白色絲綢自江沫然手中飛出,在夜空輾轉,蔣無垠抓入手中。
竟是血書!白色的絲綢上,鮮紅的字型尤其刺眼。
蔣無垠爽朗大笑,足尖輕點,片刻便沒了蹤影,徒留樹葉輕微的晃動,許久,遠空傳來一句話:“獨善其身,果然是江家的作風。”
待到人走後,湖小月才探出頭來:“公子,這就放他走嗎?”話語裡總有幾分不滿,完全忘記了自己方才大氣不敢出躲在身後。
“晩傾涯、落月樓。”江沫然呢喃著這兩個名字,苦笑,臉無半點血色,晩傾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