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後整個落月樓,那夜在陳莊若不是他跑得快,恐怕早已葬身火海,若他是孤身一人倒也死不足惜,只是···低頭看著胸前的小手。
“小月,先回府罷。”
簡陋的小居,皆是木竹搭建而成,落在一片竹海之中,悠悠琴聲傳出,如潺潺的流水,柔和清澈,配著毛毛開始下的細雪不免有些淒涼,弦轉了幾調,終在叮叮幾聲後落音,想來彈琴之人也是思愁滿腹。
蔣無垠自門而入,呈上白色絲綢,半響:“樓主,就這樣放過江家?”
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紅衣女子,半簾的眼眸抬起看他,她的眼睛十分美麗,如琉璃般晶瑩,卻冷得沒有絲毫溫度,淡淡一笑,已是柔和了許多,她並不答他,而是看窗外漸漸下大的雪:“她向來喜歡雪。”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竟笑了起來,彷彿看到了在雪地嬉笑的孩童,那時,她也曾天真無邪。
杏眸暗淡:“我不該放棄尋她。”
蔣無垠看得呆了,自十五年前師傅在薛陽峰救下她,她便再也沒笑過,更是夜夜夢魘,落月樓成立之後,她便四處去尋,幾乎翻遍了大半莫國,猶豫半響:“二少主既已平安無事,你不必再自責。”
“你修封書信,與師傅說一聲罷。”
☆、第三章 美人歸
聽說江公子娶親回府!
小茶寮裡熱鬧非凡,平日裡空閒的茶桌上坐滿了人。
一把摺扇‘刷’地開啟,說書人神秘兮兮地擼著不長的鬍子:“這姑娘啊!長得那是貌美天仙,早已與許公子私定終身,此次帶回府,定是舉行親事了。”
周圍一片叫好聲,紛紛鼓掌以示慶賀,要說這江公子,只道是丞相之子,顯有人見過他的容貌,聽說他自小就被送進了深山裡拜師習武,此次出山是為了調查十五年前柳府走私槍火一案,說起柳府,人們自然是感興趣,當年走私案曾轟動整個江湖,豐都許多富貴人家被牽涉在內,無一倖免。
這富貴皇族平日裡欺壓百姓,如今家道中落自然大快人心,可這柳老爺卻價價實實的老好人,況且他早已是豐都的首富,何須走私槍火來增添這身外之物,定是朝廷判錯!
可誰敢說?!當年蔣府為柳老爺上書訴冤,被視為同夥,落得這般下場,普通的街坊哪敢與朝廷對抗?只是閒暇時互相聊聊罷了。
湖小月倚在江沫然身上打著哈欠,此時的她已換上了一套新衣裳,剛開始時她還很興奮地把玩著自己的衣裳,可在馬背上搖了許久,瞌睡蟲便來了。
回府的路程並不遠,大約五里路,估摸著一個時辰也能走到,可公子偏偏要坐馬回府,湖小月捧著銀子心疼了好半會,最終還是成全了公子,她不會騎馬,拗著公子不放,才勉強答應同乘一騎,她總是很好奇,一會兒拍拍馬背一會兒拔根馬毛,連好脾氣地江沫然也拿她沒轍,只得點了她的睡穴,這才安分許多。
不多時便到了府前,門前站著一排人,其中二人最為顯眼,一位是身著華服的男子,年約四十,頭戴錦帽,他站在最前,看見眼前之人平安歸來時,不由得露出慈祥地笑容,另一位是身著玉袍的少年,年紀十五、六歲,俊眉朗目,生得很是俊美,眉目間不同於年紀的成熟,彎唇,勾出淺淺的笑意。
江沫然將湖小月提起,放下,她便穩穩站在了地上,翻身下馬,徑直來到了玉袍少年面前,躬身做輯:“太子。”
此人正是當今太子…蕭玉桐。
湖小月頓時清醒不少,想到面前站的是太子,手便癢癢地想去捏捏他的臉蛋,她素來愛在小茶寮裡轉悠,街坊們聽得入迷也不知桌上的點心被她吃乾淨,閒來時還可以聽聽江湖的奇聞趣事,如這太子,比起赫赫有名的戰功,人們津津樂道的卻是他的容貌,那雪白的肌膚堪比南陽山天山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