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山一回來,就跟燈芯一起去鎮上,當然是為了拉一頭豬回來。
留在家裡的桂芝讓李老大圍狍子圈的空檔先撘出一個臨時灶臺。
殺一頭豬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開膛放血燒水拔毛,就是燉殺豬菜都要老大一個鍋才行。
雖然東班還沒回話,可燈芯還是把準備工作做好,騙也要騙來。
李老大分配的工作是搭建圍欄,還得往結實了搭,狍子雖說傻,可也沒傻到能逃跑還乖乖呆在圈裡頭。
高度定在了兩米左右,應該能攔住善於跑跳的狍子。
也沒商量出更完善的方法,就先做起來再說。
主要沒人做參照,誰會想著把山裡的狍子當雞來養呢。
一個是不好抓,再一個也不知道咋喂,好不容易抓過來再給養死了,賠了夫人又折兵不是。
只有桂芝不怕賠錢,那些錢都是燈芯掙得,該咋花,想咋花,那燈芯說了算,雖然她是媽,可也不能想咋地就咋地。
起碼桂芝從來沒那樣想過。
為人父母,像朋友一般處著,誰不是第一次做父母,誰不是第一次做孩子,還不是得商量著來。
好些子女跟父母成了仇人的也不在少數,還不是就以為自己生養了他就為所欲為,不拿孩子當人來看,指手畫腳出主意。
桂芝不敢出主意,她沒能過好的人生,哪能指導得了自己的孩子。
只希望燈芯活出另一個樣來,就是不要再像她就好。
李老大滿心歡喜的來幫忙,倒不是缺夥兒幹,就是想多看兩眼桂芝,能幫上忙,就好好幹。
狍子圈被建在了兩家後院。
窗戶正好可以看著,後院又是山,靠山邊上,那狍子應該也能習慣習慣。
圍欄都用的最粗的木愣子,釘進地裡一米多深,捆得極其結實。
高度也夠,比人還高些,輕易跳不出去。
木愣之間還有空隙,沒完全擋死。
李老大隻帶著一個老兄弟,兩人一齊幹,工錢也只算了老夥計的,自己也沒收,只說抬手的事兒,給錢就見外了。
叮叮噹噹搞了一小天,等到燈芯跟秦遠山把大肥豬拉回,也圍得七七八八。
先把大肥豬丟了進去,給狍子試住一下,就只等著明天上山,圍獵。
雖說桂芝聽了好幾遍圍獵的計劃,還是不太放心,“那公狍子發火,怕是要拼命,你別使勁往前衝……”
燈芯知道她的擔心,摟了摟桂芝的肩膀,“你還不知道我?那逃命的功夫嘎嘎地~”
一邊的桃枝也幫腔,“桂芝嬸兒,就是我出事兒她也出不了。”
“呸呸呸!誰都出不了事,你們就閃遠點,別擋道就行。”
一晚上桂芝都沒睡著,在炕上翻來覆去,畢竟沒人做過的事兒不知多兇險,天都快亮了,她爬出被窩,跪在炕上。
“老天爺,燈芯啥危險就衝我來,我都受著,別難為我姑娘,我給你磕頭了。”
睡在另一個屋的燈芯全然不知道,在炕上睡得四仰八叉。
第二天一早秦遠山就騎著馬來接燈芯。
圍獵雖說有東班部族的幫忙,可桃枝實在是幫不到啥忙,燈芯只准備悄悄出發,可出門就看見桃枝穿戴整齊地站在大門口,還揹著小挎包,神采奕奕。
“桃枝,挺危險的,要不你在家做飯?”
“不,我想去。”
拗不過的燈芯有些為難,秦遠山在一邊說道:“沒事兒,去吧,在外圍也沒多大事。”
燈芯扶著桃枝上馬,自己也抓著馬鞍準備上馬,還是秦遠山在後面託了一把。
旺財轉圈,以為能帶上自己,被燈芯趕回。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