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芝臉色一沉,哪怕燈芯不在身邊,她也早不是那個隨便捏咕的軟柿子了,她能來就是為了給楚愛國盡孝,而不是因為與老楚家所謂的情分。
看熱鬧的楚春華也站著不動聽熱鬧,楚春麗在楚春華身後冷笑,不想摻和。
還沒等桂芝開口,楚春娥先擋在桂芝身前,“桂芝哪有錢?自己拖著三個孩子好不容易攢點蓋個房,能掏點都不錯了,你還想咋樣?”
楚愛民一下迷糊了,這同一陣營咋還叛變了,惱羞成怒就要掀開她的老底,卻不成想楚春娥又接著說:“二哥給打的棺材,我們幾姐妹該掏錢就掏錢,我多掏點,你們幾個少掏點行了吧。”
幫忙的男人們拿著鐵鍬竊竊私語,都想著趕緊回家跟媳婦兒在被窩裡說這新鮮事兒。
老楚頭剛埋進去,這幾兄妹就要翻臉,被踢出去的桂芝還念舊情回來幫忙,已經是仁義了。
這楚老大一點不地道,還想著跟人家要錢,太不要臉了。
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的楚愛民被趕上來的王雪梅扯著往山下走,悄悄嘀咕:“她都說了多掏,那咱就少拿點。”
按下心頭火的楚愛民不再計較,可楚春華真是驚得嘴裡能放兩個雞蛋。
這咋回事?根本反應不過來,她咋還向著桂芝去了?
楚春麗倒是平靜多了,也不聲張,到最後能不能得好果子吃可就不一定了,以她對桂芝家燈芯的瞭解來說。
一行人回到老楚家,院內人聲鼎沸。
靈堂被拆除,好些桌椅擺在院中間,宴席擺好,大家落座動筷,散簍子被裝在水壺裡,幫忙的大嬸在席間穿梭,倒酒上菜。
歡歌笑語間,倒像是辦的是喜事。
燈芯帶著蟬花跟杜鵑吃得開心,桂芝剛落座,楚春娥也過來一起坐。
有些不自然的桂芝,只是默默吃菜,沒吃幾口就帶著三姐妹準備回去,被追上來的楚春娥叫住。
“燈芯,哪天有時間來紅旗,你把放在我這的人參拿回去。”
有些迷糊的燈芯轉頭看向桂芝,桂芝不好拒絕,只應聲:“嗯,過幾天的。”
笑眯眯的楚春娥看著娘幾個的背影,心裡美滋滋的,轉頭準備回院就看見喝得有些醉意的楚愛民。
“你這麼巴結她家啥意思?”
“啥巴結,別扒瞎。”
“別以為沒人知道,這次我家出的錢你給我掏,要不我就去桂芝家提醒兩句,你是個啥樣人。”
“我啥樣人?我是個好人,是你們來佔楚愛國家的房子,把人家娘幾個趕出去,可不是我!”
“那如果她們知道出主意的人就是你呢?”
楚春娥氣得直翻白眼,還一家人,只想著怎麼拆臺,房子占上了,好處拿了,翻臉不認人,“大哥,你是見不得人好?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們,燈芯留在靠山屯一天,你們就安生不了一天。”
楚愛民打了個酒嗝兒,胃裡酒液跟酸菜肉結合的味兒讓楚春娥皺了皺眉毛。
“那倒是,你不幫我出錢,我就去告訴她們,你把主意打到了燈芯身上。”
氣急的楚春娥咬著牙,磨得咯吱咯吱,“我給你,不能跟春麗春華說漏嘴。”
楚愛民咧嘴一笑,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還得是我二妹。”
被噁心到的楚春娥像是吞了蒼蠅一般噁心,閃開身子。
回家的娘幾個終於鬆了一口氣,燈芯還在回想剛剛楚春娥的話。
“你的人參?咋跑她家去了?”
“你二姑非要拿給我,說是氣血差的人吃這個最補,我幹啥要別人的東西……”
看著連日操勞的桂芝臉色蒼白,燈芯嘆了口氣,“每次我都去山上找,可這傢伙長腿滿山跑,運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