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芯抓過身後的獵槍,急匆匆朝著那片林子跑去,心裡想了一萬種可怕的後果。
可為什麼桃枝一聲不吭?
自己進希楞柱只有幾分鐘的時間,誰能這麼快擄走一個人?
不可能是野獸。
那是人類。
是誰?
是壞人。
是有所準備的人。
是一直尾隨在身後的人。
是桃枝爹?
不可能,他沒有這種身手。
是紅旗村的人?
還是那張發黃照片上的人?
登時細密的雞皮疙瘩爬滿了她的全身,抓著獵槍的指尖發涼。
她快速地跑動著,不敢停歇一秒,只希望桃枝快點出些動靜才好。
正思到此處,林間傳來熟悉的聲音。
“燈芯?我剛要叫你過來。”
急急剎住奔跑的腳步,看見桃枝蹲在地上,一頭駝鹿趴在地上,好奇的大眼睛正看著桃枝。
這才喘出一口粗氣的燈芯走近駝鹿,“咋還趴這兒了?”
“看樣兒是受傷了。”
“呆這裡不如在營地。”
燈芯拉著駝鹿起身,檢查了一番卻是腿受傷了,身上還有些擦傷,想必是從哪裡滾下來的。
兩人一鹿去往營地,將駝鹿安置在希楞柱前頭,拉著桃枝進來參觀。
兩人剛走進其中,外面就傳來枯枝踩斷的腳步聲。
燈芯捏緊獵槍,把桃枝安置在希楞柱裡頭,一臉戒備走出。
東班舉著槍,聚精會神瞄準希楞柱裡的人,卻不成想,從裡走出太久沒見面的燈芯。
“你怎麼來了?”蹩腳的普通話還是讓燈芯聽懂了。
她放下獵槍,小跑到東班的身邊,開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找你啊,還以為得找多久,運氣這麼好碰到你。”
“我在找受傷的罕。”
罕就是駝鹿,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家畜。
“摔下去了,我來找。”東班裂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臉上是質樸的笑容。
隔了許久再見,東班長的更高,身體更加壯實,從男孩轉變成了男人,不再有初見時的青澀。
冬日身上厚實的獸皮不再,換成了輕薄的皮衣,頭上不再帶著帽子,露出略長的頭髮,臉上的黝黑也褪去了不少,還有一些芝麻點點的雀斑。
燈芯喚出還躲在希楞柱裡的桃枝。
桃枝走出,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男孩。
“你好,我是東班。”熱情的東班伸出厚實的手掌,桃枝怯生生伸出手來,輕輕握了一下,又閃電般地縮回手。
東班爽朗的笑容足以融化冰雪,消除一絲桃枝對男人的戒備。
拉上受傷的駝鹿,桃枝熱情地與東班聊天,關於山上的趣聞與收成,關於部落誰老去,誰還健在。
得知東班的母親還很健康,燈芯分外開心。
走了極遠的路程,這才走到東班的營地。
春夏部落擇水而棲,成群的馴鹿肥美,鈴聲陣陣迴盪在林間。
東班的母親正在希楞柱裡做好吃的鹿奶餅,看到突然出現的燈芯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
語言不通也阻止不了她喜歡這個女孩,因為那是東班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如果他能娶到她,該是多麼幸運的事。
燈芯不生分的趴在東班母親的身上,看著爐子上漸漸鼓起的鹿奶餅,“額尼,第一個給我,我最愛吃你做的鹿奶餅。”
額尼就是母親的叫法,東班叫額尼,燈芯也跟著叫,誰能不喜歡嘴甜甜的燈芯。
整個部落都對開朗大方的燈芯關愛有佳,少數民族沒有漢族的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