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與禮節,只有最質樸直接的表達。
燈芯雖是漢族,可脾氣秉性可一點不漢族。
跟在後頭的桃枝怯生生的,還有對未知的緊張感,她第一次接觸山上的民族,在兒時屯子裡的傳言裡頭,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存在。
可來到了這裡她並沒有感覺到,甚至比靠山屯的村民還讓她感覺到親切和友善。
燈芯拉了拉身後的桃枝,“額尼,這是我的姐妹。”
東班母親友善地拉過桃枝,額頭輕輕碰著她的額頭,用手輕撫了她的臉頰,沒有言語,只是那份友善讓桃枝有些羞怯。
東班用聽不懂的語言跟部落裡其他男性,說了一大堆的話,男人們友好地看向燈芯桃枝兩人,就各自忙活去了。
燈芯坐在希楞柱裡等著東班,手上捧著剛烤好的鹿奶餅,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心急同樣吃不了鹿奶餅,熱氣被悶在餅心裡,一口咬下,熱氣噴出,格外燙嘴。
部落裡的男人女人們因為二人的到來,突然忙碌起來,東班這才急急走回。
“東班,狍子好養不?比罕難嗎?”
東班思索片刻,“不難,比罕容易。”
燈芯眼睛一亮,迫不及待追問,“怎麼抓?”
這可讓漢語詞彙有限的東班著實想了半天,“用繩子,抓,公的,母的,都有。”
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東班的意思,是用繩索來套,跟西部牛仔似的,抓活的,公母都有,繁衍的意思。
一旁的桃枝捂嘴輕笑,看著人高馬大的東班笨嘴拙舌地跟燈芯解釋,有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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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班害羞的摸了摸後腦勺,看著桃枝的笑眼,有些害羞。
去年冬天,燈芯突然在林子中出現,他確實一見鍾情了,可跟隨來的男人卻在喝酒的時候,在他表白想娶燈芯的時候,沉默良久說出一句話來,“我才能娶她,她是我的。”
被打擊了一晚,第二天的東班還是想再爭取一下,卻看到燈芯趴在男人的懷裡,他已然明白,這個女孩的心早就屬於這個男人。
直到此刻燈芯再次出現,他還以為她是專程來找他……
解決了問題的燈芯再次請求。
“我想抓狍子,你能幫忙嗎?我可以付錢。”
東班臉色騰地變紅,支支吾吾說道:“朋友,不要錢,要錢,不是朋友。”
此刻桃枝的心裡都是震驚,不要錢?
還有這樣的好事?
倒是燈芯爽快的拍了拍東班的肩膀,“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到時候幫忙啊。”
東班笑了笑,招呼著兩人坐在篝火附近,上頭烤著野兔滋滋冒油,腳邊是額尼做的鹿茸酒。
燈芯拉著桃枝席地而坐,端起倒好的鹿茸酒一飲而盡。
還想勸阻下的桃枝也被燈芯舉著酒碗灌進腹中。
一條火線順著喉嚨一路向下,暖意瞬間貫通了四肢,桃枝的臉一下變得通紅。
她哪喝過酒,哪怕是上樑的時候也只是抿了一小口散簍子。
可鹿茸酒跟散簍子又不同,不及散簍子辛辣,回甘,撥出的氣一股甜味兒。
最為貪杯的燈芯,一口兔肉,一口酒,部落的男女都坐在火堆邊,大家歡歌笑語,載歌載舞。
喝得興起的燈芯,放下酒杯,也加入其中。
當然舞姿依然是馴化四肢的過程,遠不及部落女人跳的剛勁中帶著柔美。
桃枝捧著酒碗,小口小口啜著,滿眼的羨慕。
當眾跳舞?
絕不可能。
東班也滿臉欣賞的看著舞姿豪放的燈芯在中間亂竄,惹的所有人哈哈大笑。
那當然不是嘲笑,是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