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啤酒。過一會兒我會讓他痛苦萬分。不大一會兒,果然聽見了閃閃爍爍的貓著的腳步聲,接著便是秦藍走過去,招呼的聲音有點慌:“你小心站這兒,我去那屋裡看看。”
秦藍進來了,悄聲地說:“他來了,沒帶手電筒。”
“行,別慌,你去吧,讓他進來,沒事的。”在黑暗中我舐了一下唇,放輕呼吸,狼上套了。獵人隱在殺機之外,靜。
門輕輕地錯開了,閃進了個高大的人影,我看見是棒槌,接著的是秦藍,她用抖著的聲音,急促地對那小子說“我怕,太怕了,你先呆在這兒,我出去一會兒,看外面有沒有人。”
我暗地裡偷笑,成了。
秦藍肯定慌了,出門就跑了起來,嗵嗵,向後院跑去。 。。
青春斷代史 21(2)
不出所料,棒槌進來後就開始貓著腰四處檢視,他果然不敢開燈。一切都和計劃的一樣,日他奶奶,慢慢地,慢慢地,來吧……
我靜靜地站在門後的暗影裡,提著繩套,那一刻我也不禁佩服了自己的平靜,一股狩獵的快意衝動而來,他來了,近了,我屏了呼吸,看他小心地探著頭,向我這邊走來,近了,一步之隔,他絲豪沒有意識到危險存在,繼續向我身邊的內門走來,殺機籠罩著他。
他一貓腰,頭幾乎碰到我,他探了探身子,把脖子努力地伸出去,用手推那扇暗門。好!他的脖就在我伸手的範圍內,我猛地伸出手,照他的頭上一套。正著,隨勢拉繩釦,哧地繩釦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小躍,拉!”我大聲喊道,哧,小躍配合得天衣無縫,身高一米九多的棒槌被吊起了脖子,哦哦——驚叫不已。晚了,他那裡還叫得出來。
拉亮燈後我掄起手中的酒瓶了,砰!砸在他的頭上。
“啊——”那小子一聲慘叫,接著他驚恐地拼命掙扎,一邊掙扎一邊說:“是我,是我……”
“你媽屄的,打的就是你。”我扔了手中的碎瓶口,操起地上的棍子,呼呼地狂砸過去。瘋了似的,一陣亂打。我的鼻子裡充滿了血腥味。
棒槌慘了,癱臥在地上,滿面的血,哀求著饒命。我心中只有玩弄俘虜的惡毒。
人也許就是這樣,在攻擊和發洩中夾雜著報復的*,血腥使我更瘋狂,他是我的獵物,我是他的命運的掌握者。我覺出了心中野獸般的衝動。不是麼?當別人揍我時也是這樣的,皮鞋跟狠狠踹在我的臉上,血一湧,噴出來,然後是他們快意的一笑,笑得毫無遮攔,無比的暢快。噗噗,我報復他,狠踹他,他悶哼一聲,終於棒槌無力嘶叫了。
我折磨他,鄰居過來圍觀,但是沒人勸阻。棒槌在我的腳下呻吟,也許就是人性中的一面,陰毒得近乎邪惡。棒槌的父母聞訊趕來,羞愧和惶恐,哀求著讓我們放了他的兒子。他們不敢不能也沒臉說什麼話來。他們這時候講的是臉面,不是法律。就這樣不了了之,我的威名一夜在村裡響了起來,我愜意於這種感覺,我已不是任人欺侮的小男孩了。
然而正是這一仗打得漂亮,我在秦藍的心中樹了個英雄的形像,並且引起了弟弟的佩服。就是這樣,強大總是最能引起別人的崇拜,而弱者則一點都不重要,好像只是為了襯托強者的,這也是“適者生存”遺下的科條麼?我在現實中學會了最簡單的生存方式,我所僅有的憐憫,在我聞到血腥時都淡得幾乎不存在了。
沒有人再去我家搗亂了,這是我一仗的收穫。時間過去了很久,可是那血腥味卻時時在心頭泛起。我的心已經粗糙了,斑斑地凸凹著,社會對我傷害的疤痕,乾裂著就君對我的縷蝕,我的沾了塵灰的心似乎是要呼吸,我苦惱、彷惶、浮躁,我的心和肉體正在瓷化麼?怎麼不痛了,而是腐蝕著酸,我困惑,我到底應該怎樣呢?要學習下去,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