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爺脾氣不好。這些年說了不許任何人看他。姑娘還是別為難我了。”婦人搖頭嘆道。
“娘,讓她進來吧!”一道好聽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婦人驚訝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青年,連忙小跑著走過去。她扶著他,緊張地說道:“怎麼出來了?”
“整天悶在房間裡很難受,想出來透透氣。”青年長得很好看,笑起來給人很溫暖的感覺。只可惜那雙眼睛沒有光澤,眼前一片空洞。他‘看’向凌慕兒的方向,低聲說道:“讓姑娘笑話了。我爹脾氣不好,希望你能擔待一些。”
凌慕兒淡淡地說道:“我本來就是為了還恩才過來。既然受人之託,當然要忠人之事。我不會在意的。”
“既然如此,就讓姑娘進去看看爹吧!娘,你也進去看著點,免得爹怠慢了客人。”青年深深地說道。
“我先幫公子看看吧!”凌慕兒看著青年。她有個猜測,也不知道這個猜測對不對。所以,先檢查一下再說。
青年愣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幫他看看。那些大夫聽說他這病症是從孃胎帶來的,都是一幅搖頭嘆息的樣子。時間長了,誰都知道他的病治不好。他也從來沒有抱過希望。
婦人皺眉,眼裡滿是不悅。本來她對凌慕兒還挺有好感,現在覺得這女子真是莫名其妙。
真正的大夫一眼就看出來她兒子的病根本就沒有治。她偏要來戳他的傷疤。真以為是他們脾氣好嗎?
婦人想要發脾氣,青年拉住婦人的手,輕輕地笑道:“那就讓這位姑娘幫我瞧瞧。”
凌慕兒早就察覺婦人不高興。然而這青年從始至終都是這幅清風浮面的感覺。這人還真是溫柔呢!
本來凌慕兒還抱著可行可不行的態度,現在是真的想要治好這青年。好人應該有好報。青年的脾氣這麼好,待人這樣真誠,怎麼能永遠拘束於這小小的四方院中?他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才對。
婦人聽見青年願意接受凌慕兒的診治,只有帶著他們進了房間。
房間很小,但是收拾得很乾淨,可見女主人是個利落的人。從隔壁房間傳來蒼老的咳嗽聲。凌慕兒猜測那個脾氣不好的朱傾風應該就在隔壁。
青年坐在椅子上。凌慕兒靠近他,檢查著他的眼睛。
淡淡的馨香傳入青年的鼻間。青年感覺到一雙柔軟的小手觸碰著他的眼角,掀著他的眼皮。
“你做什麼?”婦人見凌慕兒將一根針扎進青年的眼角,顫抖地叫道。
凌慕兒聽見婦人的聲音,神色不慌地說道:“嬸子不用驚慌。我不會傷害他。你這樣一驚一乍的,反而容易影響我的診治。這位大哥,我給你紮了兩針,你可有看見一點點的光線?”
青年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非常努力地看著前方。他愣在那裡半晌,久久沒有說話。
婦人早就知道結果,所以也不覺得失望。她只是心疼青年又遭受了一次打擊。對凌慕兒,她更是不悅了。
青年的性子像其母,溫柔有禮,待人真誠。可見婦人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然而凌慕兒觸碰到了她的軟肋。青年的喜怒哀樂就是一個母親的軟肋。那對她來說勝過自己的性命。
“我好像看見一點點,白色的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東西。所以,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青年語氣複雜地說道:“姑娘可否告訴我,那是什麼?我的眼睛有些燙,還有一點點的刺痛。這又是因為什麼?”
“我沒有猜錯。你的眼睛還有救。只要給我三個月時間,針灸再配上敷藥,再內服一個月的藥,就能重見天明。”凌慕兒非常自信地說道。
“你說什麼?”同樣的話從兩個人的嘴裡說出來。其中一個是擔心青年的婦人,另一個是一個蒼老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