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任何一家客棧都不再有飯菜送上,連外面的包子攤都下再有東西遞過來,只有一些陌生人很可怕地推開她,她被人趕來趕去趕了一天,餓得哭哭啼啼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有個男人正痛苦地捶打著牆,恨自己沒用,而這個男人面色蠟黃,已經三天沒有進食。省下的錢雖然又多讓妻子吃飽了兩天,但山窮水盡的日子還是終究來臨,他們這幾天晚上都是在別人的屋簷下度過,但是管柔柔沒有因此而冷過,因為男人會暖暖的抱著她。
可是飢餓卻不能躲開,它實實在在的折磨著人。燕歸來痛苦地發現自己離開了母親後果然什麼也不是,連妻子都下能予以溫飽,難道真的要去偷去搶?他恨自己當年只會當個太少爺,整天喝酒蹉跎光陰,唯一的特長就是舞那沒用的劍。
想到這裡,他忽然眼睛一亮,從地上撿起泥巴做了幾個泥丸,教管柔柔玩彈珠。愛玩的天性打敗了飢餓,她快樂的玩著。
安撫了她後,燕歸來站在她旁邊,深吸口氣。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但是為了柔柔,他必須放下尊嚴和麵子。
“各位……”才一開口便已臉紅,他咬牙一口氣喊道:“各位朋友,在下和妻子因為盤纏用盡,借寶地一用,請方便的給個錢場,不方便的給個人場。”
以前他也喜歡看人賣藝,然後丟下一錠元寶享受窮人感激的眼神。以前的他以為這是一種憐憫,但他現在知道那不過是交易,賣藝人其實是在用自尊換取溫飽,只比乞丐高尚一點而已。
路上的行人一開始並沒有理會他,即使是繁華的風州城,有閒錢看人賣藝的還是不多,更何況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燕歸來沒有劍,他隨手挑起地上半截的竹竿,舞著他年少時自創的劍法。說是劍法不如說是劍舞,純粹就是好看根本沒有實戰意義,外行人看了也許覺得飄逸瀟灑,內行人一看就知道他只是在比劃。
但是看過他舞劍的人都會著迷,著迷那人劍合一的寫意。會覺得那不是一個人在舞著劍,而是他和劍一起在對話、在嬉戲。也許俗人看不出來,可是他行若流水的身形,畢竟比那些一身蠻肉的江湖把子好看,尤其加上他俊秀的瞼,人群慢慢的聚了起來,而且都以女子為多。
其實當年的他舞得更好,看過他舞劍的一個朋友說過,一身白衣在月下舞劍的他,彷佛隨時會御劍而去。
那時的他笑道:“我在凡塵如魚得水,又何必思量神仙。”
現在的他卻身著布衣單衫,手中的劍也不過是一截爛竹竿,人生的際遇是多麼的微妙。
他正在黯然,忽然場外有人拋來一劍,“我的劍借你。”
那是一把很輕巧的劍,他伸手接過長劍,彷佛一股氣韻隨著劍氣而生,旁邊的叫好聲越來越多。一舞完畢,打賞的居然不在少數,大多人敬重地放到他手裡,但有些嫉妒他的就丟到地上,他遲疑了下,還是撿了起來。一個銀元寶伸到他面前,阻止他繼續放棄尊嚴的撿地上的銅錢。
“你不覺得這樣很下賤嗎?”林清音已經離開了梅園,但即便是這樣她也不能忍受燕歸來變成這樣。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愛著他,原來當初的傷心不只是不願意被恥笑,更多的是不願失去他。
燕歸來站起來,三天沒吃飯的臉有著蠟黃和虛弱,但是經歷過那場風雨的他看起來既沉穩又成熟。
他平靜地開口,“我用自己的勞力養活自己和妻子,有什麼下賤的?”
起身越過她沒有接受她的錢。她的錢他不要,尤其她還是傷害柔柔的人之一。林清音呆站著看他卑微地低下頭專心撿錢,忽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可鄙可憐,再也忍不住眼淚的跟艙而去。
撿了錢後,拒絕眾人再舞一次的要求,他逕自買了一袋包子想趕快餵飽妻子。買完後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