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風寒損傷了李未央的精神,但是,草原上的環境不好,風沙也大,希望早點啟程回去,能夠讓李未央儘早康復才是。
大君的葬禮十分的簡單,不過是架起柴堆,將屍體抬上去。而巫師們則揮舞著刀,高唱著歌曲。李未央聽不懂這首歌唱了什麼,只看見無數的草原人從坡上一直跪到坡下,烏壓壓的一片,幾乎把大半個營地都遮住了,他們高舉著雙手,一直向著天空唱著什麼奇怪的歌曲。直到五王子親手拋下了火球,柴堆變成巨大的火堆,熊熊的大火,逐漸將大君的屍體焚燒殆盡。
李未央看著這一幕,目光變得很深,在這一場戲中,她以為自己是贏家,現在看來不過是小勝而已,最大的贏家此刻正在金帳之中。
皇帝正在處理公文,他的額頭之上已經顯出了紅紅的掐痕,因為額頭的巨痛所以他總是捏眉心,這才引起了紅色的印記,而這印記很深,隱約有些發黑了,這時候帳子一動,卻見到元烈大跨步地進來,行禮道:“元烈見過陛下。”元烈的態度不冷也不熱。
皇帝見他,露出了不耐煩,將那公文一下子丟在案上,眼眸盯著自己的兒子,“讓你到草原上來,可有什麼收穫嗎?”
元烈看了他一眼,心道這收穫還真不小,不過收穫最大的分明是你吧,但是他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皇帝冷笑了一聲道:“這世上的規則十分的簡單,無論是越西,還是草原,手中都握著一把刀,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若是不砍殺敵人,拓展自己的疆土,那麼很快就連自己的位置都守不住了,就像大君一樣。可是朕每次瞧你,都是一副窩囊樣,總是圍著女人的裙子打轉。”說著他輕聲笑了起來,那笑中帶著幾分冷酷。
元烈看著他,靜默良久,緩緩吐出一言:“陛下這個局設得很妙。”
皇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道:“哦?朕設了什麼局?”
元烈輕輕嘆息一聲道:“大君若是好好的在金帳之中待著,必定不會遇到危險,我猜是裴皇后先行收買了他,命他要我和郭嘉的性命。陛下默許了他,有了你的默許,大君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追殺我們,他一行動你就跟在他身後,等他到了氣力衰竭時候,將他引入狼群,再給他致命一擊,隨後栽贓在二王子巴魯的身上,再利用巴魯和巴術之間的糾紛,殺了幾個汗王,震懾了他們,使得其他那些蠢蠢欲動的王子都不敢輕舉妄動,你還扶持了最為懦弱無能的五王子登上了大君的位置。他這個人沒有其他的本事,最大的優點是聽話,只有依附於你,他大君的位置才能坐得穩當。想也明白,這草原會平靜好一段日子了,你的這個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精。”可拿他和未央的性命做賭注——他實在是無法理解,皇帝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追殺,這行徑讓他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他親生的兒子。
皇帝依舊不動聲色道:“若是真的因為這點小事你就死了,那隻能是你自己沒本事,怪不得別人。”
元烈露齒一笑頓使滿天星月失輝,口氣卻極為嘲諷:“是,生死是我自己的事,我絕不會怪陛下。”
皇帝看著他,卻仰天大笑:“怎麼?你生氣了嗎?”
元烈低下頭,目光冰冷地道:“不,我沒有。”
皇帝開口道:“我知道,你不是因為我拿你們做誘餌,你是捨不得那個丫頭和你一起死。”當他說到那個丫頭的時候,目光之中射出一絲寒光。
元烈突然抬起頭,冷聲道:“她不是什麼丫頭,她是我心愛的人,她叫李未央,不,也許你更願意叫她郭嘉。”
皇帝嗤笑了一聲,“心愛的人?”他的笑容之中,含了三分的嘲諷和一分的冷冽。“什麼是心愛呢?你才多大的年紀,你懂什麼?口口聲聲談什麼心愛?可笑之極。”
他這麼說著的時候,語氣之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元烈看著他,目光裡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