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形形□的人面前,恣意地用藥,嘔吐,大叫大笑。我以為自己已經被這樣的苦麻痺了。但這一刻發現,不是這樣。
每一個晚上,我都痛到無法呼吸,我必須忍著,用盡力氣,讓自己不發出怯懦的聲音。
拿著針管的時候,害怕極了。不知道這一夜會發生什麼,不知道自己會有多瘋狂,也不知道倒下去了,會不會再醒過來。
尤其是,當著南楠的面。
而我越來越迷醉,我無法看清她。於是到處都是她。於是我只能不斷加量地吃止痛片。只要能站著決不能倒下。我用盡生命滿足她的要求,或者根本不屬於她的要求。就像灰姑娘,站在一個我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世界,但“失憶”像水晶鞋,給了我肆無忌憚透支生命的力量。在雲端一樣的無知無覺裡,不需要考慮,身體沒有極限,上天入地,哪怕是摘星星月亮,我都可以做到。
我只需要在她面前,在崩潰之前,決絕地一個人離開。只有我自己知道,再不踏出那一步,我就會那樣屈辱地倒在她懷裡。像垂死的野獸一樣,暴露破碎的心臟和潰爛的傷口,然後等待著她用憐憫的語氣,撥弄著,再創造更深的瘡痛。
我想我寧肯死。
越這樣想,呼吸越發急促起來。心臟像充滿氣被刺穿一樣瘋狂跳動,好像下一秒就面臨枯竭。我把手使盡按在上面,也不能有一絲一毫減緩。
光線馬上暗下來,四周好像在下雨,是鮮血流下的雨。血腥的氣味讓我嘔也嘔不出。血淌進我身體裡,我拼命張開嘴,都是腥氣。
我是那樣捂著胸口,顫抖,拼命呼吸。
然後一個擁抱,把我從地獄拉出來。
我覺得好久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柔了。纖長的手指拂過我的額角,拭去汗水,將我抱在懷裡。親吻我的臉頰,然後是嘴唇。香香甜甜的味道就在嘴裡漾開。
我含著她小巧的唇瓣,舌尖在她的唇舌間流連。用盡全力地回抱著她,把她柔軟的胸部貼在胸口。比南楠瘦小一些,可以很輕易地圈在手臂裡。我按在她肩頭的手指漸漸攥緊,希望能貼著更多。
就這樣,貼近的地方,慢慢的,不那麼痛了。
我的理智逐漸回來,力道輕下來。我們馬上鬆開了對方,站起身來。
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任晴伸出手,撫向我的臉頰,我才發現自己哭了。
真是,在哭什麼?
“抱歉。”我一邊說著,一邊慌忙地擦乾淚水。
看看錶,我該上班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怪我狠心,置之死地,而後才可能生
☆、碎裂
將要出門,任晴忽然叫住我。
手臂上的血透了出來。
我將襯衣退下來。任晴捧著我手臂上綁的勉強的繃帶,生氣起來,
“你就非得弄成這樣?”
“對不起,”
我低聲道。即便單隻手也不該包紮得這樣差,但哪裡值得包好?又是一陣恍惚。等我反應過來,任晴已經將沾血的繃帶小心拆下,輕手輕腳地在被水泡得泛白的傷口上塗雙氧水。
“……不痛嗎?每次給譚小流塗,她可叫的慘。”
“嗯?”
“你總是這樣發呆嗎?”
任晴這樣說著,像是再也不想理我。
忽然覺得很疲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把自己置於越來越令人厭惡的地步,就算是我,也會感到莫名的悲涼。但自從當日我去找南楠,不,自從一年前放南楠走,我的命運就好像寫在那裡。我能做的,只有沿著這樣的戲碼演下去,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變得骯髒,還不停息地親手毀滅自己。
就是在這樣的時候,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