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
蒼寒也不想跟一個孩子多作解釋,但她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袖,他竟脫不了身。若是甩開她,又怕用了蠻力會傷到她。他只得耐著性子,對她道:“我去找那姐姐回來。”
“不行啊,大哥哥你還在生病,不能出去的。”陸小鶯道。
“我已經好了。”蒼寒如此回答。
“不行,”陸小鶯又抓緊了他幾分,道,“出去就又會病的。”
蒼寒心裡擔憂,已然煩躁,道:“無妨。你快放手。”
陸小鶯卻搖了搖頭,倔強道:“不放。大哥哥你不能出去。只要離開這裡,就又會病的。若是走得太遠,就會死掉。小鶯知道的,小鶯就在外頭死過的。”
她的話,讓蒼寒心生驚愕。孩童純真,豈會說假。他蹲下身來,問道:“你死過?”
陸小鶯的笑聲聽來無比歡悅,“嗯。不過沒關係的,只要回到這裡就會好的。爹爹說了,只要一直呆在這裡,就可以長生不死了。”
“長生不死?”蒼寒輕輕重複了這四個字,心頭生出一股寒意,久久不散。
第十六
儀萱攜著陸信回返,不過用了一刻功夫。陸信的家人見他們回來,皆歡喜不已,連連向儀萱道謝。儀萱客氣了幾句,又覺頭暈起來。想來是酒力未退,方才又魯莽動武的關係。她也忘了再要一間客房的事,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待走出前廳,穿過花苑,還未到客房前,就見蒼寒蹲在廊下,正和那陸家的小女孩兒拉著手說話。這副景象倒是有趣,儀萱不由笑了起來,輕快地跑了過去,揶揄道:“說什麼悄悄話呢?告訴我也聽聽唄?”
陸小鶯仰起頭來,甜甜笑道:“姐姐你回來啦,找到我爹爹了麼?”
“自然是找到了。”儀萱略帶得意地說道。
陸小鶯歡喜不已,衝她道了聲謝,忙忙地往前廳去了。
儀萱笑著目送她離開,卻聽蒼寒冷冷問了一聲:“為何又獨自出去。”
儀萱聽他這般興師問罪的語氣,猛然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來:別留他一個人。可他說那話的時候,正是傷重之際。如今他雙耳復聰,傷勢愈好,想來也不會有這般軟弱的念頭。她沒再多想,老實道:“我去找陸信啊。還好我及時趕到,不然他就死在那瘋子神醫的手下了。”她說到這裡,又覺氣憤,忍不住道,“你不知道,這永聖天宗真是莫名其妙,有話好好說不行麼?非要動手!哼,我是好欺負的麼?……”
她話沒說完,蒼寒站起身來,一把扯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將她押著走。被推進房內的那一刻,儀萱差一點沒站穩。蒼寒這般粗魯的舉動,讓她皺眉不悅,道:“你幹嘛?很疼啊!”
蒼寒一臉冷冽,道:“道行不濟,也敢獨自挑釁永聖天宗,你可知道自己的斤兩?”
這番話跟方才駱乾懷的說辭大同小異,讓儀萱愈發生氣,“是他們先動的手,什麼叫我‘挑釁’?我是道行不濟,可也把人救回來了!我不覺得我哪裡做錯了!”
儀萱毫不退讓的態度,也激起了蒼寒的怒氣來。他循著她的聲音上前了一步,低吼一句:“你答應過不會留下我一個人!”
儀萱怎麼也沒料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來,一時間怔住了。心裡的振顫,讓她微微發抖。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害怕,這種恐懼前所未有,她只想逃開,卻又偏偏無路可逃。這樣的慌張和無措,太過陌生,讓她一心抗拒。終於,她開了口,對他道:“我是答應過。可那是因為你身受重傷,需人照顧。如今你能跑能跳的,難道還要我十二個時辰守著你不成?再說了,男女授受不親,本也不該由我照顧你。我仁至義盡,你別得寸進尺!”
“我不管你這些拐彎抹角的道理。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蒼寒一步不讓,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