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能聽進去幾分吧?不讓自己再獨守空床。
傍晚時分,公府內漸次上燈,衛青璃收到了世子回府的訊息,但世子甫一踏入府門便被夫人召了過去。
衛青璃在屋內等了半刻,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夫人的屋子。
她登上廊蕪,還未推門,便聽到屋內傳來母子二人的爭執聲。
榮國公夫人:“衛氏是太后親自給你指的正妻,你們的婚事也是陛下御賜!”
清冷如玉的聲線是沈墨尋的,此刻朔冷如冰,“我不願與她有任何干系,衛家與沈家的婚事我也可以容忍,讓她守著正妻的名分,母親還要我如何做?想如何做?”
“你是公府長子,將來的繼承人,理應傳宗接代,怎能把衛氏娶回家後就晾著不搭理呢?”
“這門親事你們沒有一個人問過我,讓衛氏好好擔著世子夫人的名頭,已經是我最大的容忍。”
“好,若衛氏不得你喜愛,你就不能為國公府著想,早日圓房,開枝散葉嗎?”
“她都給您說了?若我實在不願呢?母親難道要派人壓著我做嗎?”
“胡鬧!”榮國公夫人被氣得不輕,第一次疾言厲色叱罵了他一句。
衛青璃將兩人的爭執聽得一清二楚,心底不是滋味極了。
此時此刻她若出現恐怕會讓事態變得更嚴重,何不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就此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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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璃轉身就要走,偏偏一道身影攔住了她。
榮國公從府外回來,尚未來得及更換衣物,瞧見她站在屋外,便說:“杵在這兒作甚?為何不進去?”
“兒、兒媳……”衛青璃喉嚨發緊,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屋內忽地傳來瓷器迸碎聲。
榮國公夫人的哭泣刺破窗紙:“你要氣死為娘是不是?”
榮國公臉色一變,猛地踹開屋門,紫檀門栓應聲而斷,木屑飛濺。
屋內,榮國公夫人捂著心口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丫鬟不停地為她順氣。
沈墨尋想要上前去攙扶他,卻又不知怎麼做才好。
榮國公見又是他惹出的禍事,幾步上前,抽出牆上懸掛的龍泉劍鞘對著他當胸一擊。
“孽子!”
沈墨尋悶哼一聲,卻沒有躲,應聲受住了,那一下幾乎要打斷了他胸前肋骨。
“你娘為了你嘔心瀝血,你居然還這樣氣她!”榮國公覺得不解氣,揚起手再次劈下來。
那一記竟是朝著沈墨尋腦袋打去,若他受住了,不死也昏。
沈墨尋不得不抬手抵擋,小臂受擊處幾乎要斷掉,他咬著腮肉,忍痛說:“父親、母親,陛下賜婚衛家與沈家,我不會休了她,但我也不會與她圓房。”
“哪有成婚後不圓房的?!”榮國公氣得滿臉通紅,手中的劍鞘又舉起,卻被沈墨尋直視的目光所阻,終究沒有落下。
“就算父親要打死我,我說出口的話也不會變。”
“你!”
沈墨尋不再看榮國公,而是對著圈椅裡的榮國公夫人躬身,“兒子不孝,讓母親生氣了,還望母親保重身體。”
說罷他轉身就要離開,踏出屋門時,沈墨尋見到了淚水潸潸的衛青璃。
四目相對的剎那,他眼底映著廊簷的燈籠,竟似冬夜裡寒雪,不帶一絲溫情。
沈墨尋徑直從她身側走過,彷彿對面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個陌生人。
衛青璃心痛得無法言說,淚水流淌得更為洶湧。
她嫁到榮國公府到底是對是錯?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