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囑咐敬事房,陛下子嗣緣薄,此次春蒐出行,三兩妃嬪相伴是遠遠不夠的,最好是能有六七人,也好為皇家綿延子嗣。”
刻意壓著放低的聲音在闃然的金殿依舊清晰可聞,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謝臨淵放下手中硃筆,神色平靜地接過名錄,目光緩緩掃過一個個名字。
姝貴妃程明姝和美人宋佩英兩人的名字記錄在冊,他不意外。
明姝是央著他去的,宋佩英則是他一時興起帶上的。
可當目光觸及舒銀柳的名字時,謝臨淵心中略過一絲意料之外的波瀾。
他抬眸看向高盛康,聲音微冷地質問:“這舒銀柳怎麼也在冊?”
上次讓她收斂攀附的心思,罰跪還沒跪夠?
他是聽值守的宮人說,舒銀柳跪至一半昏迷,是被人抬回宮的。
高盛康心中一凜,連忙解釋:“回陛下,此次春蒐太后要求一同前往,舒婕妤是陪伴太后的。”
“陛下若是不喜歡,屆時不召她侍寢便是了,老奴會妥善安置舒婕妤的住所,隔得遠些不會攪擾您。”
高盛康之前也見到過舒婕妤來乾清宮紅袖添香,陛下的態度他瞧得清楚,自是揣摩出陛下對她並無好感。
若不是太后那邊的情分,恐怕也不會讓她位居婕妤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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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低下頭,眼角餘光悄悄觀察著謝臨淵的神色,暗自慶幸自己還算知曉陛下心思。
謝臨淵撥出一口濁氣,不再糾結此事。
目光落回桌上綠頭牌,修長手指輕輕劃過牌面,在蘇玉珂的綠頭牌略有停頓。
他近日接連召寢蘇玉珂,為的也是給母后看。況且蘇玉珂的表現無功無過,她與明姝相處融洽,帶她同行,明姝也有個伴。
這般想著,謝臨淵在綠頭牌上點了點,高盛康記下。
接著,他又將目光下移,注意到沈念煙。
朝堂上宋大將軍與吏部沈尚書彼此不對付,他既然讓宋佩英伴駕,何不也帶吏部尚書之女沈念煙?
這樣做既能在複雜局勢中尋得平衡,後宮妃嬪之間也能多些制衡與周旋。
謝臨淵的眸光繼續下移,在幾乎看盡時,一個名字不期然撞入眼簾。
——晏答應晏依玉。
從皇貴妃到德妃再到答應,敬事房更改了三次的綠頭牌格外嶄新。
高盛康在旁靜靜候著,見陛下突然沒了動靜,悄悄抬眸瞧去。
只見陛下凝視晏答應的牌子,眼仿若幽潭,深不見底,似有無數複雜情緒在其中翻湧。
他驀地出聲:“把晏答應也帶上吧。”
高盛康立刻收斂神色,答著:“是,陛下。”
至此,伴駕名錄已定。
看似簡單的伴駕人選確定,實則暗藏了諸多心思。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