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康極目望去,眯著眸細細回想,瞧見那人的眉眼與他經常打照面的姝貴妃娘娘有幾分相像。
“距離遙遠,老奴也瞧不真切,看著倒像是永寧宮的懷芷瑤采女。”
“也是生辰宴上彈琵琶的采女……”高盛康還補充了一句。
提起琵琶,謝臨淵便想起來了。
他好似還翻了她的牌子,但最後還是去了景仁宮。
沒想到又在今日遇見,且還是如今這般光景,也不知是偶然還是……
荷花叢裡,隨著小舟悠悠飄蕩的懷芷瑤扮作假寐,忽覺一道熾熱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睜眸望去,恰好與岸邊的謝臨淵四目相對。
懷芷瑤立時想要起身行禮,卻忘了她在輕舟之上,而非穩穩當當的地面。
“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啊!”
起身時,懷芷瑤重心不穩,一個踉蹌竟失足落水。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驚起一群白鷺,撲稜著翅膀掠過水閣飛簷。
懷芷瑤在水中撲騰,還喝了好幾口池水,她本會鳧水,此刻卻任由自己下沉。
堂堂英武霸氣的帝王焉有看著弱女子落水卻視而不見的道理?
水面被明黃衣襬劈開,謝臨淵踏著荷葉掠至,龍紋皂靴點過之處,漣漪待泛起凌厲弧度。
他自幼習武,武功高強,又在軍營歷練,能與萬千人中取敵方首領項上人頭,點水而過更是不在話下。
懷芷瑤只覺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拉起,龍涎香撲面而來,她順勢攀上來人脖頸。
幾個兔起鶻落,謝臨淵身形如電,已將她帶上了岸。
“還愣著作甚?快去準備熱水,再拿些幹帕來!”高盛康尖著嗓子吩咐著宮人下去做事。
懷芷瑤驚恐未定,一顆心“砰砰”直跳,她緊抓的掌心裡是陛下襟前的蟠龍繡紋。
涼絲絲的池水她未覺寒冷,掌心的冰涼金線,倒是刺得心頭狂跳。
“陛、陛下……”她瑟縮著脖頸,水珠順著長睫滾落猶似淚珠,“妾不知陛下在此,御前失儀,是妾有罪……”
謝臨淵未言語,但扣在她腰肢的大掌在上岸後依舊未放,而是驟然收緊。
懷芷瑤綃衣溼透,緊貼肌膚,勾勒出曼妙曲線,體溫透過輕紗很是灼人。
她這樣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勾起了謝臨淵的回憶,初初與明姝春風一度時,明姝便是這樣羞怯惶恐地藏在他身後,像只受驚的幼鹿。
懷芷瑤察覺到他的片刻恍神,淡粉的指尖悄悄攀上他的後頸收了收力道,小聲說:“陛下,妾冷……”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