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時節,木蘭花初盛,如玉立枝頭,微風吹拂又似天女遺落人間的瓊蕊。
在宋佩英的有心佈置下,春風作伴,花香為鄰,一派好春景。
待東西都擱置好,內務府的太監和幾個幫忙的宮人都退了出去,木蘭園僅剩宋佩英主僕二人。
嵐纓恍然說著:“主子要是想打靶射箭,不若直接與奴婢說,奴婢安排便是了,何須您身體力行?”
“本主親自安排,才算是心血來潮,如若讓你去,不就成了早有預謀?”
她要的可就是興之所至的偶遇。
接連三日,宋佩英都在木蘭園練習箭術,她雖然擅長舞劍,但卻不精通弓箭。
這日午後,謝臨淵處理完政務,頓覺頭腦鼓脹,他根基不深,和朝堂上的百官斡旋,加之北方外族屢屢滋擾邊陲,可謂是內外交困。
謝臨淵一時想不出好的計策,便外出疏散心情。
高盛康在他身後三尺的地方緊緊跟隨,腳步放得極輕,不敢攪擾陛下。
途經木蘭園時,忽然聽見宮牆後傳來一陣箭矢破空的動靜,謝臨淵腳步一滯,在軍營歷練保留下來的敏銳耳力讓他為之警惕。
“欻欻——”又是幾聲尖銳的呼嘯聲。
謝臨淵眯眸,轉了半個身子問高盛康,“有人在園子裡面設靶練箭?”
“老奴不太清楚,或許是吧……”高盛康連忙佝僂身子,顫顫巍巍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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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淵索性調轉步子,往木蘭園裡去。
只見園子裡木蘭花開,春光透過嫩綠新葉,灑在園中的方桌上,形成斑駁光影。
茶香與箭氣交織,竟莫名營造出一股肆意縱馬的江湖氣。
那執弓之人卻是一妙麗女子,脊背挺得筆直,袖子盡束,髮髻也束成了馬尾,乾淨利落,英氣逼人。
宋佩英聽到背後響起的腳步聲,鬆了弓弦,轉頭一看來人,急忙矮身行禮:“妾參見陛下。”
突然急促的呼吸與微微上揚的音調透出她的意外,謝臨淵亦沒有料到,自己會偶然撞見宋佩英私底下的模樣。
一襲勁裝,墨髮高束,不似宮裡舉止講究、盡態極妍的嬌弱娘子,倒像是邊關騎著高頭大馬,熱情灑脫的牧民女子。
謝臨淵抬手,示意她起身。宋佩英能感受到陛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宋美人這般英姿颯爽,頗有幾分宋大將軍的風姿。”
“陛下謬讚,妾不過是閒來無事,練著玩兒罷了。”宋佩英落落大方地回,只臉頰的薄紅出賣了她遮掩的羞赧。
本以為在木蘭園空守三日才等來的機會,竭力做出與其他妃嬪不一般的姿態,會引起陛下的興味,但沒想到陛下並未順著她的話。
“朕倒覺得宋美人才是妄自菲薄了,隨意玩玩也能有此水準,如若勤加練習,不比神箭營的男兒差,你說,是麼?”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