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不再理會,徑自脫了鞋靴上榻。
蘇玉珂深呼吸,努力讓自己鎮定,腦海裡回想曾經見過的避火圖,緩緩伸出手,先是解開自己的大氅,鑽入錦被,再去解陛下的衣帶。
一時間,殿內靜謐無聲,惟有兩道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交織。
……
待一切歸於平靜,謝臨淵在喚敬事房的人進來之前,忽地開口問道:“紙鳶上的那些話,是你自己寫的?”
剛剛經歷過一場不小的體力消耗,蘇玉珂雙頰猶帶酡紅,鬢邊微微汗溼,雨打春嬌般。
她聽到陛下的問話,心中難免緊張,難道是她與貴妃娘娘的謀劃被看穿了?可是不應該啊。
蘇玉珂挑了個不會有錯處的理由回答,“妾是聽姝貴妃娘娘說過的,覺得所言甚是便暗中記了下來,後來又寫到了紙鳶上。”
她聲音嬌柔帶啞,低下的眼眸是恰到好處的乖巧與無辜。
“也是,你自幼走失,于山野間長大,的確不像能寫出那番話語的。”
一個人的字跡可以練習,但字詞間洋溢的才氣卻不是短期能彌補的。
謝臨淵轉眸,看向身側的蘇玉珂,繼續說道:“今日傍晚,蘇玉槿來求朕了,你可知她說了什麼?”
這像是試探,蘇玉珂不敢有絲毫懈怠,“妾不知,姐姐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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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淵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她說,她的抱負根本不是做女官。”
此言一出,蘇玉珂只覺如墜冰窟,情況急轉直下。
是她向陛下進言,稱蘇玉槿的心願是做女官,卻未料到蘇玉槿被逼至絕境會面見陛下,而陛下還真召見了她。
就在她猶疑不決該如何回答時,謝臨淵卻繼續說道:“不過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不變的,人也一樣。朕頒下的聖旨不能收回,只好讓蘇玉槿重拾本心。”
蘇玉珂立刻順著他的話:“這……妾也不知姐姐何時改變了心意,陛下聖言,人是會變的。”
謝臨淵不再說話,只默默地凝視她,目光深邃,彷彿要將她看穿。
蘇玉珂後背已冷汗津津,就在她幾乎要承受不住時,謝臨淵出聲喚來宮人,淡淡道:“送蘇才人回去。”
蘇玉珂暗舒了一口氣,強忍著雙腿間的不適,披上大氅盈盈下拜:“妾告退。”
翌日,天光大盛,灑在景仁宮的屋瓦。
程明姝正哄著福福入睡,聽聞宮人稟報蘇才人來了,曼聲說:“讓她進來吧。”
未幾,蘇玉珂蓮步踏入殿內,只見她容光煥發,與往日有了一兩分說不上來的變化。
程明姝笑著啟唇:“恭喜蘇妹妹了,得到陛下恩寵。”
蘇玉珂誠懇福身,笑容感激:“承蒙貴妃娘娘厚愛,妾的榮寵都是拜娘娘所賜,妾不敢忘。”
說罷,她咬唇,眉頭一皺,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正色道:“娘娘,妾今日前來,不止是向娘娘道謝,還想向您討一碗絕子湯。”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