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盞茶後,謝臨淵等不及龍輦落穩,便踩著落葉入了殿。
主殿靜謐無聲,宮人們皆垂首不語,只聞抽抽搭搭的低泣聲,是伏在紫檀雕花美人榻上的貴妃發出來的。
程明姝伏在福福身邊,淚水如玉珠斷線,止不住地墜。
“福福,福福,你快醒醒看看孃親啊……”
謝臨淵上前,“明姝,與朕說說福福怎麼了?”
“陛下,福福他還那麼小,能招惹誰呢?為什麼她們要來迫害他,他還那麼小啊……”
程明姝坐在榻邊,抱著孩子垂淚,鬢髮微亂,唇上的胭脂被淚水暈染。
謝臨淵極少見她如此驚慌失措,心口難免一痛。
他強壓下情緒,冷峻視線掃向在場眾人,“怎麼回事?”
宮人們只紛紛跪倒在地,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站在一旁的黎硯低頭拱手道:“回陛下,今日貴妃娘娘發現大皇子殿下身體異常,便喚微臣前來診治,微臣發現大皇子殿下被人餵過安神藥,且喂藥的時日還不短。”
“孩子體弱,如今這安神藥已經影響到他正常的睡眠,容易長睡不醒。”
謝臨淵面色剎那間變得鐵青,怒聲問:“誰喂的藥?”
黎硯將頭垂得更低,不敢輕言。
這時,跪在地上的碧蘿抬首,義憤填膺地說著:“娘娘才把小殿下從壽康宮帶回來不到兩日就出了問題,若非娘娘心思縝密,時日一長才查出病來,豈不是要把緣由怪在娘娘頭上?”
“根據太醫所言,既然已經吃過一段時日的安神藥,那不就是娘娘離宮時有人強迫小殿下吃的嗎?”
程明姝驟然清醒過來,連忙喝止她:“休要胡說!太后雖然對臣妾不滿,但一向心疼福福,斷然不會那麼做。陛下,您不要聽奴才瞎說。”
“奴才的話是否有道理,朕自會評斷,來人去壽康宮將母后請來。”
不多時,謝太后搭著雲影的手腕徐徐而來,身後跟著烏泱泱的隨行宮人,都快把景仁宮填滿。
謝臨淵不待她坐下,便直言問道:“母后,福福在壽康宮期間被人餵了安神藥,此事你可知曉。”
謝太后手上細長的蔻甲掐進雲影手腕的軟肉,雲影咬牙忍痛,她僵著身子搖首:“哀家並不知曉此事。”
她細微的動作沒逃過程明姝的眼,見她不肯承認,程明姝抽噎著提議。
“陛下,宮裡藥材的採購與去向都在太醫署有所記錄,福福被喂的安神藥不會憑空出現,何不在太醫署查一查近日哪個宮開過安神的藥材?”
謝太后薄唇瞬間緊張地抿成一條直線。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