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氈簾子,能抵禦寒風侵襲,地上還擱著一爐炭火,溫暖源源不斷地輸送。
但到底不是有四季如春的景仁宮中,風大些或多或少還是會冷。
碧蘿眉間輕蹙,憂慮道:“娘娘,寒風刺骨,何苦來汐霧宮一趟?”
程明姝不言,但碧蘿心中擔憂頗重,不禁又道:“既然娘娘來汐霧宮,又為何不與家人相聚呢?”
蓮杏一聽,飛快地用胳膊肘杵了她,緊眉搖首,不斷使眼色。
碧蘿頓覺自己說錯了話,程家不復存在,男丁流離,女子為奴,娘娘何來的親族能入宮相聚?
她面如土色,慌忙屈膝道:“娘娘恕罪,是奴婢失言了。”
她說著頭顱低垂,不敢窺視程明姝。
程明姝眸底掠過一抹隱痛。
碧蘿所說的話並不是她黯然神傷的緣由,而是此情此景喚起了她對身處現代的父母的思念。
不知他們過得如何了?是不是也在中秋除夕,闔家團圓時想念她呢?他們會不會以為自己不告而別了呢?
程明姝不敢再想下去,她怕她會控制不住想家的心。
念及此,她深吸幾口氣,平復好情緒開口道:“罷了,你也是為本宮好。但日後要你長點記性,不可亂妄言,罰你這個月的俸祿別想領了。”
只是單單沒有俸祿可領,這根本算不上懲罰,要知道在貴妃娘娘跟前做事,錦衣玉食是少不了的,俸祿又算得了什麼?
碧蘿笑逐顏開,“多謝娘娘!”
程明姝唇角勾笑,笑意深遠,“你剛剛不是問本宮為何來此嗎?”
“站得高看得遠,也更容易被他人所看到,這便是本宮來的目的。”
碧蘿仍舊一臉茫然與蓮杏交換眼神,都從彼此臉上看出困惑。
程明姝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揮揮手道:“你們退下吧,本宮想與福福獨自賞賞景。”
碧蘿與蓮杏領命告退,沿著樓梯緩緩而下。
行至樓梯轉角,忽然遇到一個身形瘦高、長身玉立的男子。
他身著月色錦袍,領口和袖口皆繡以精緻回紋,銀線勾勒,腳蹬烏面白底鹿皮靴,在雪光映照下光華燦燦,襯得人皎然若清,神清骨秀。
他頭戴玉冠,長髮如瀑,一雙眸若琥珀含情,緊抿的唇線卻洩露出一絲不安與緊張。
碧蘿與蓮杏定睛一瞧,這不正是上次在賞菊宴糾纏娘娘的榮國公世子沈墨尋嗎?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