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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敲打窗欞,傳進殿內已是聲微,太極殿燈火通明,金爐香燼。
高盛康邁著碎步走進,行至殿中,他恭敬地朝著謝臨淵拜倒,啟奏道:“回稟陛下,永寧宮張采女一案已經了結。”
謝臨淵執筆批閱奏摺,頭也未抬,淡聲道:“仔細說來。”
高盛康將案子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張采女她本就患有憂思之症。據多方查證,她的生活極為簡單,鮮少與人結怨,只與同住一屋的薛采女形影不離。”
“七日前為其診病的黎太醫說她憂思驚懼成疾,時常失眠,已成心病,有可能是夜裡病情加重,想不開才用腰帶上吊自縊。”
“且仵作查驗屍首後,也推斷其為窒息而亡。姝貴妃與陳美人斷案時亦在場,尤其是姝貴妃娘娘慧過人,出了很大的力。”
有詳有略地稟報完,高盛康不忘誇一誇姝貴妃娘娘。
誰不知道流水的妃嬪,鐵打的姝貴妃,宮裡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只有姝貴妃是從晉王府便一直陪伴陛下至今的女子。
“陛下,張采女的遺體還停放在慎刑司,奴才愚鈍不知此事當如何處置?”
謝臨淵微微皺眉,似在努力搜尋關於張蘊珠的記憶。
今日之前他第一次聽聞張蘊珠的名字,更別說會對她有一星半點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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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聽聞她的悽慘死訊,謝臨淵面上並無多少動容之色。
“既已查明,傳朕諭旨追封她為四品美人,尋一塊風水寶地好生安葬,莫要虧待了她的家人,也算是全了她在宮中的體面。”
“不過死因傳出去終究難聽,改為病逝罷。”
高盛康連忙點頭稱是,心中已然明瞭陛下的旨意,便欲退下吩咐。
剛轉身,卻聽謝臨淵忽地喚住他:“且慢。剛剛你說姝貴妃也在場?”
高盛康忙不迭地轉身,再次拜倒,回道:“陛下聖明,姝貴妃和陳美人皆在場。姝貴妃又是條理清晰地分析案情,又是溫柔耐心地安撫薛采女,在斷案中給予了奴才頗多助力。”
謝臨淵聽聞,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程明姝那嬌嬌柔柔的模樣。
未曾想她一介女子,竟能在這等事情上有所作為,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她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面,是他沒有見過的?
不過比起這個更重要的還有一事。
張采女自盡,看似是自身病情與性格所致,然細細想來,恐與後宮妃嬪間相處不睦亦脫不了干係。
如今中宮主位空懸,母后年事已高,精力有限,難以周全地管理後宮諸事。
內務府又多是內宦,雖對太監宮女有執法之權,可對妃嬪的約束權力卻遠遠不夠。
謝臨淵心中忽生一念,何不設定一個專門機構,專職處理後宮妃嬪之事?
只是這掌事之人,需得精心挑選,既要聰慧睿智,又要能平衡各方勢力。
他忽然想起高盛康所言,姝貴妃明晰事理,又蕙質蘭心……
片刻,謝臨淵心底已有了計較。
“擺駕景仁宮。”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