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微笑起來。這次的笑容明亮溫暖了許多。
我衝他一笑:“放心吧爹爹,再苦,非兒也是不怕的,非兒已經長大了。”
他聽罷,只重複了一句“是啊,非兒長大了……”說著又是一聲輕嘆。
我心裡的不安又濃郁了幾分。
“爹爹,你去忙吧,我一會兒想起來走走。”我笑著說。
等簡寧離開後,我喊環兒要來熱水,細細地衝了淋浴,換了件楓白的衫子,出來時,發現明於遠正在我臥室窗前靜靜站著。
窗外,綠竹搖風;他當窗而立,衣袂輕揚,背影挺拔。
“老師今天有空?”我擦著頭髮在窗邊的黃花梨桌子前坐下,笑問。
他聞言轉身,笑著來一句:“哦?醒了?簡非這一昏睡可謂驚天動地啊——”
我橫他一眼:“怎麼?你很羨慕?要不你也試試?嚐嚐被人……”
他眼神一凝,我下面的話硬是沒有說得出來。
他與簡寧一樣,也是細細地打量著我,目光在我身上遍覽一週。
“看什麼看?不認得?是不是我一夢醒來,變醜了?”我笑瞪他一眼。
他鳳眼輕睨,似笑非笑說:“我到希望。”
說著,目光微轉,落在我的頸側,居然也是神情大變。
他突然上前,將我的領口拉開。
動作快得我都來不及作反應。
他漸漸氣息不穩,眼裡似乎風暴將起。
我抬眼望著他:“你們怎麼了?剛剛我爹爹也是的,神色都變了。我脖頸上究竟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說著,我拉開抽屜,取出鏡子來看,只見脖子上,一夜之間出現了很多瘀痕,在白晳的肌膚上,十分顯眼。
這是什麼?
我傻眼。
手撫上去,似乎又不疼。
轉頭疑惑地看向明於遠。
他也同樣細細注視著我的眼睛,良久,突然將我擁進了懷抱,只緊緊地抱著我,也不說話。
他身上的檀香味極淡,我微閉了眼,心中不安稍抑。
這瘀痕究竟是什麼?
脖頸。
暗夜裡阿玉將我撲倒後的事跳至眼前,我不由渾身一戰。
依稀明白了這大概是什麼。
我不由羞惱到十分。
許是察覺到我情緒的變化,明於遠漸鬆開雙手,修長的手指撫著我的眉眼,輕嘆一聲:“簡非,你這傻小子……”
我心中鬱積難消:“我哪裡想到阿玉他……”
“他?”明於遠狹長的眼睛一眯,“誰?慕容毓?”
我心頭止不住巨震。
懷疑是一回事,懷疑被證實就是另一回事了。
慕容毓。
昊昂國年輕的帝皇。
原來他說的是阿毓,我卻當成了阿玉。
第一次認同明於遠的話,我確實夠傻的。
那麼多明顯的細節,我卻偏偏沒有想到。
心頭煩亂。
我輕搖搖明於遠的手臂:“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與他一同來到簡府後院。
這原是一片極大的園子,疏於管理,長著極高的草。徵得簡寧同意,我在裡面做了很大的變動,前前後後用了四年的時間。
記得當時笑著對簡寧說:“不到完工,不許去看。花了銀子,也不許心疼。”
簡寧笑著答應,以後也真的沒有問過,直到四年後,我將到他帶到後園。
他當時臉上的震驚之色,我至今猶記得。
後來他吩咐鍾管家,這園子除了固定的傭僕進去打掃外,閒雜人等不許走近。
取出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