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竇靜妤滿懷心事:“臨遙這孩子,做事情一向小心謹慎,我只是,很後悔,當初怎麼看中了曲相宜。”
“就好像眼瞎了一樣。”
“臨遙迎娶曲相宜一事,我不是也點頭了嗎?這樣說來,我也眼瞎了。”盛懷瑾安慰她。
“你呀!”竇靜妤抬頭輕嗔了他一句。
“靜妤,別想太多,孩子們都長大了,自然也不需要我們事事為他們操心了。”盛懷瑾拿過竇靜妤手中的端著的湯盅,然後用湯匙舀了一勺子湯,喂到竇靜妤唇邊。
“先喝湯吧,我們現在需要為臨遙做的,就是擺平那些倚老賣老的人。”盛懷瑾輕柔的說道。
“好。”竇靜妤喝掉一勺湯,盛懷瑾又喂來一勺,就這樣,兩人一個喂一個喝,一碗湯很快就喝乾淨了。
這兩天,京中可出了件大事。
老百姓們閒來無事,就琢磨著高門大戶院裡的事情,更何況這次事情的主家鎮國公府,可是一點想要隱瞞的意思都沒有。
鎮國公世子的正房夫人,曲氏失德,不僅不孝父母,而且還陰毒狠辣,善妒。短短一年,她打死了六個丫鬟,還讓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鬟去挖了一個死人的墳,做了鞭屍這樣損陰德的事情。
曲氏所作的事情,可不光這一點,她打死了國公府的丫鬟,還不放過自己的貼身丫鬟,她親手挖了丫鬟的臉皮,弄瞎了丫鬟的眼睛,還讓人把那丫鬟的腿連著骨頭一點點的敲成碎末,手段之歹毒,心腸之狠辣,簡直罄竹難書!
一曝出來,全京城的人都沸騰了。
曲氏做的太過分,在如今標榜著女子三從四德,恭謹賢良的時候,可謂是太出格了,她一被國公府趕出門,還沒等她回到曲家,一路上就被聞風而來的百姓們扔了滿身的臭雞蛋與爛菜葉。
這兩種東西,可都是罪大惡極的死囚遊街時應有的待遇,曲氏受到這樣的屈辱,頭髮都憤怒的燒起來了。
曲相宜滿心不甘,她有心想要出面潑婦罵街,但是曲家過來接她的人緊緊捂住了她的嘴,鉗住了她的四肢,就像之前她讓丫鬟們束縛住知春,好讓她虐待時,一模一樣。
曲相宜儘管被人堵住嘴,卻依舊發出“唔唔唔”口齒不清的□□聲,曲家的僕婦非常看不起她,明明當初是風風光光的嫁進了國公府,可她卻不循規守矩,偏偏要做個另類的媳婦。
根基都還沒穩就上串下跳的找不自在,居然還殺人。這種事情,一般的當家主母都不會放在眼裡,下人的生死通常都是在一句話裡面決定的。
但哪家的當家主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媳會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人?
曲家出了這樣的一個小姐簡直是家門不幸,不過,那僕婦看來,曲家還願意把她接回去,真是對她好太多了,若是一般的人家,早就任由她在外邊自生自滅了,哪裡還會想要接她回來?
曲家僕婦自以為隱蔽的不屑和厭惡的目光曲相宜全都看到了,她只感覺胸口一股子鬱氣,她心裡充滿了不忿和怒意。
我堂堂曲家大小姐,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下人來狗眼看人低!
可不管她心裡再怎麼不忿,未免她再像之前那樣衝出馬車,被人丟了一身的臭雞蛋爛菜葉狼狽的回來,丟盡曲家的臉,曲家的僕婦還是讓鉗住她的粗使婆婆們都加點力氣,不要把她放開了。
對待她就像對待犯人一樣,曲相宜索性閉上眼睛,心中思量著待會兒見到爹孃該如何哭訴盛家的過分舉動。
她認為,她出嫁前爹孃對她疼愛無比,這次她這麼可憐的回來,娘她一定會心疼的喊她心肝寶貝,爹也會怒氣衝衝的去找盛家算賬。
曲相宜完全忘記了被曲家僕婦好好保管的那紙休書。
一路上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