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相處了幾萬年,怎會把自己的師父認錯呢?
怪不得,怪不得所有人看了他都如此失常,可是,自己明明不屬於這個夢境,怎麼會變成這夢境裡的人?他是想早些見到落瑤,卻不是用別人的皮相。
祁遠心裡一陣苦澀,一雙柔軟的手撫上他的臉頰,他艱難地轉頭,看進一雙帶著驚喜和失而復得的眼睛,聽著落瑤輕輕說道:“師父,師父,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扔下我一個人,我……”話沒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祁遠眼裡透出不甘,他冒著八荒動盪的危險想方設法到她的夢裡,卻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子把他當做另外一個男人,為什麼她眼裡只能看到那該死的容淮,心裡是否曾想起過自己一分?
祁遠只覺得心像是少了一塊肉一般的疼,說不出的空蕩蕩,就像樹上枯黃的葉子,在微風裡瑟瑟發抖,只要這風再稍稍大一些,他就會隨風而去化成一杯黃土。
這個夢讓他有一種錯覺,彷彿他和落瑤之間的感情已經是前世,又似是一場夢,醒來時沒有任何痕跡。而此刻的自己,卻莫名其妙地成了他最嫉妒的那個人。
祁遠很想大聲地告訴落瑤這只是個夢,她的師父早就死了,這裡的一切都是幻象,你只要稍稍往前一步,就能走出來,只要你願意。
千言萬語最終被咽回了肚子裡,祁遠不忍看她再一次遭受打擊,既然是夢,那他就陪她在夢裡完成她的心願吧,祁遠輕嘆口氣,壓下心頭的翻江倒海,握住她的手,溫柔似水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瑤瑤,我回來了。”
祁遠感覺到落瑤的臉輕輕靠在他的胸前,隔著薄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落瑤柔軟的臉頰,緊接著,胸前的衣服上傳來一股溫熱,他不用看也知道,衣襟已經一片水澤。
和落瑤一起回到以前容淮住的屋子,卻發現印曦已經站在那裡,落瑤看到印曦時又愣了愣,隨即拉著印曦的袖子跟他說:“印曦哥哥,我沒想到你來,是二哥帶你來的嗎?你不是出去遊歷了嗎?”
五百年前,印曦還不知道輾轉在六界的哪一個角落。
印曦心裡苦笑了一下,裝似輕鬆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我和……我自己來的。”
落瑤活蹦亂跳地像個小孩子,要給他們介紹:“印曦哥,這是我師父容淮。”又看向祁遠,“師父,這是我小時候的竹……呃玩伴,北海國的二皇子印曦。”
竹什麼,不就是竹馬麼,祁遠不動聲色地向印曦點點頭。裝不認識,誰不會。
印曦微微頷首,隨後彆扭地轉過頭,裝作到處看風景。
落瑤似乎沒有覺察到這異樣的僵持,一手拉過一個,搖頭晃腦地說道:“都沒用過午飯吧,你們先坐著,我去廚房弄點吃的。”說完拉著廚藝最好的六師兄往廚房去了。
瑟瑟秋風帶著些涼意,兩人在桌前各懷心思,過了好一會,印曦終於憋不住,開口問道:“弗止說過不能影響落瑤的心情,你為何還扮成她師父的樣子?”
印曦剛看見他的時候,還以為真的是容淮,可是馬上就發現有點不對勁,凝神辨識了一下,才發現面前容淮模樣的人居然不是夢境中的人,因為在夢外他們隔得非常近,仔細一辨就知道原來是祁遠。
祁遠默然,修長的玉指伸手拿起一個茶杯,倒了點茶水,說道:“如果我說我也不清楚,你信嗎?”
印曦緊抿著唇,看著祁遠:“你是說,你剛來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