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仍非一年半載可辦到的事。此時關西諸雄會蜂擁而來,設法瓜分大燕的土地,姚萇、乞伏國仁、赫連勃勃、呂光、禿髮烏孤等全是強勁的對手,一個不好,北方勢將陷進群雄爭霸的大亂局,非像現今慕容垂一強獨大的情況。連雄視關中的姚萇亦只屬陪襯的情況。在那樣的局面裡,拓跋圭將泥足深陷,自顧不暇,你們便可乘勢大肆擴張。如此相比之下,公主究竟希望我們和拓跋圭的聯軍打垮慕容垂,還是希望慕容垂輕易收拾我們呢?”
朔千黛發怔半刻,輕輕籲一口氣,點頭道:“你這番話很有見地,不過問題是你們沒可能是慕容垂和秘族的對手,實力實在相差太遠了。”
慕容戰油然道:“公主可知慕容寶征伐盛樂的八萬大軍,已被拓跋圭於參合陂以奇兵擊垮,全軍覆沒,只剩慕容寶在十多名大將拚死保護下,逃返中山呢?”
朔千黛動容道:“竟有此事?”
慕容戰解釋一遍後,正容道:“所以慕容垂才不得不請出秘族,又急於收拾我們。只有去了我們這後顧之憂,他方可以全力對付拓跋圭。可以這麼說,一天邊荒集仍屹立不倒,慕容垂也有可能輸掉這場仗。”
朔千黛首次移開目光,思索慕容戰說的話,當她目光移到桌面上的長劍,嬌軀遽震道:“這不是向雨田的劍嗎?”
慕容戰精神大振,俯前道:“向雨田?”
朔千黛臉上震駭的神情有增無減,往他瞪視,道:“你們竟能殺死向雨田,這是沒有可能的。”
慕容戰道:“你先告訴我向雨田是誰,然後我告訴你這把劍是如何得來的。”
朔千黛一臉懷疑神色的看著他,又瞧瞧橫放在桌上的劍。
剛才慕容戰把大腳擱在桌面上時,遮蓋了平放的長劍,接著朔千黛又只顧著和慕容戰說話,對放置桌面的劍並沒有留意。
慕容戰催促道:“說吧!公主是爽快的人嘛!”
朔千黛妥協的道:“好吧!向雨田是秘人裡的秘人,他的武功既集秘族族傳的大成,又別有傳承,於秘族裡獨樹一幟,聲名雖及不上‘秘女’明瑤,但據聞其武功不在万俟明瑤之下,甚或猶有過之。兼而此人具有天縱之資,博聞強記,不論智慧膽識,均可與明瑤媲美。”
慕容戰訝道:“他的名字為何這麼像漢人?”
朔千黛答道:“索性告訴你吧!這是秘族人的一個秘密。秘族從來排斥外人,儘管我們與他們關係不錯,仍沒法闖入他們的生活裡去。只有一個人例外,且是一個漢人,不但被他們接納,還奉如神明。至於他是何等樣人?什麼出身來歷?叫什麼名字?乃屬秘族的禁忌,我們也無從知道。這人只收了一個徒弟,就是向雨田。向雨田這名字還是那漢人改的。好哩!輪到你來告訴我,這把劍是如何得來的?”
慕容戰把得劍的過程詳細道出,沒有隱瞞,只瞞著方鴻生憑靈鼻找到他的秘密。
果然朔千黛問道:“向雨田有名來無蹤去無跡,怎會讓你們如此輕易找到他?”
慕容戰不想以謊言搪塞,事實也找不到能令她信服的謊言,只好道:“這處請恕我賣個小關子。”
朔千黛忿然道:“你不信任我?”
慕容戰道:“姑娘不是沒興趣管我們的事嗎?何況又快要離開。”
朔千黛狠狠盯著他道:“你這人是死到臨頭仍是那副脾性。現在擺明是由向雨田對付你們,明瑤則去對付拓跋圭。只是一個向雨田已可鬧得你們天翻地覆,還自以為是。”
慕容戰嘆道:“是否我一聽到向雨田三個字,便要嚇得夾著尾巴落荒而逃呢?這樣公主會滿意我嗎?我們荒人是給嚇大的。我雖截不住他,但卻砍了他一刀,你說我害怕他嗎?”
朔千黛氣道:“無知!”
慕容戰失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