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上等若間接向曾被他冒犯的人說聲“對不起”,尤其是祝老大。
紀千千橫他一眼,眼睛似在說“算你哩!”風情迷人至極。
小詩來到燕飛身側,奉上盛!羊奶茶、香茗的木盤子,喜歡地道:“燕老大請用茶!”
燕飛含笑瞧她,這妮子再不害怕,皆因邊荒集最令人害怕者,大多集中此處,而人人均臉掛友善的笑容,至少表面如此。
紀千千一把接過盤子,笑道:“讓我們的燕老大先敬祝老大一杯。”
眾人肅靜下來,靜待祝天雲的反應,依邊荒集的規矩,大家敬過酒喝過茶,等若息止紛爭。
照道理祝老大既肯把木料交出,已等若屈服投降,不過他可以推託是看在紀千千的情面上。而現在他和燕飛間最難解決的事,是燕飛把漢幫納人頭稅的事全攬到身上去。
祝老大雙目精芒一閃,盯書燕飛,正要說話,呼雷方已搶前一步,移到祝老大左側處,朗聲道:“我已把燕兄的說話,代傳給祝老大,事實上只是一場誤會,大家喝過茶,坐下來再從詳計議,沒有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出乎所有人料外,慕容戰亦一聲長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後,意態豪雄的道:“我已在西大街的古裡格尖軒訂下一席酒菜,為千千小姐洗塵,請祝老大和燕兄賞我一個薄面,呼雷老大、夏侯老大和車老大均已同意列席。”
聽到的人無不動容,此等如一個關乎到邊荒集權力分配的重要會議,而燕飛則被提升至幫會龍頭老大的地位,紀千千則以超然的身分成為主賓。
燕飛暗叫厲害,慕容戰分明是抬舉自己來打擊祝老大,祝老大若反對,將立即變成孤立無援,其他幫會雖不會助自己來對付他,但肯定不含在此事上與祝老大同一鼻孔出氣。只是一頓午飯,立即把漢幫獨大的形勢扭轉過來。
同一時間燕飛見到紀千千正俏目生輝地打量慕容戰,顯然被他充滿北方大草原粗獷氣質的丰采吸引。
果然祝老大雙目閃過怒色,或許是因有被慕容戰出賣的感覺,以他的老練亦有點按捺不下去。
高彥心中叫糟時,出乎所有人料外,祝老大在紀千千親手捧起的盤內取起一不杯茶,雙手捧著向燕飛道:“燕飛你既已表明非是建康謝家的人,大家當然可以和平共處,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勿要管我的事,一切依舊。”
燕飛見祝老大態度依然強硬,不由朝呼雷方瞧去,見他微一搖頭,明白祝老大尚未曉得兩湖幫和黃河幫聯手的事,平靜地取起一碗羊奶茶,捧起道:“只要一切依舊,我燕飛哪有興趣管別人的閒事?”
四周仍是鬧哄哄的,搬木的搬木,看熱鬧的議論紛紛,談天的談天,吃東西的吃東西,只有這個圈子的二十多人鴉雀無聲,旁觀事態的發展。
現在是戰是和,由祝老大和燕飛兩人決定,誰都要依規矩不能插口,事後選擇站在那一方,則是另一回事。
祝老大的“一切依舊”,指的是與燕飛保持以前互相容忍、河水不犯井水的關係:燕飛的“一切依舊”,指的卻是保持以前邊荒集的情況,祝老大既不能收人頭稅,更不可以攏斷穎水的航運。
祝老大立時雙目殺氣大盛,一眨不眨地盯著燕飛,假設他力所能及,肯定會毫不猶豫立即捏死燕飛。
祝老大倏地放聲長笑,在眾人難以預料其下一步行動的目光注視下,忽然停下,轉向慕容戰道:“慕容當家可否把為千千小姐設的洗塵宴,推遲至今晚在夜窩子內舉行呢?”
慕容戰聳肩瀟灑的道:“只要千千小姐不反對,我當然沒有問題。”
說罷向紀千千展示詢問的笑容,確充滿男性得體大方的陽剛魅力。
紀千千以甜甜的笑容回應,柔聲道:“千千沒有問題。”
燕飛和高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