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我對賈君航說。
從在出圖書館的路上友善地主動為女生拿高排書架上的書;到在路上大方地對偷看自己的女生微笑;再到午餐時禮貌地答謝羞澀為自己送來蛋糕的小學妹,卻馬上將得來的蛋糕隨便轉手他人。
這種種跡象,都充分表明了,賈君航並不是因為優越條件就高高在上的偽貴族,或是將人拒之千里的冷酷王子,而是那種表面上對每一個掉入他陷阱的獵物都精心安撫,實則視其如敝履的危險型別。
他是天使,又是魔鬼。擁有天使般的微笑,卻像魔鬼一樣將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總之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謝謝誇獎!”賈君航謙遜地說到,喝了一口飲料。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笑了。
“你們賈家人都是這樣的花花公子嗎?”
聽到我這話的賈君航愣住了,一頭霧水地看著我。
“賈寶玉啊。”我平靜地戲謔道。
“難道你不知道賈寶玉只愛林妹妹一個人嗎?”賈君航糾正道。
我不置可否地聳了下肩,在賈君航的注視下繼續吃飯。
“這下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了吧?”來到觀光塔下,倚坐在車前的賈君航從口袋裡拿出身份證遞給我時說。
“你為什麼不等我說了再給我?就這樣給我了,要是我不說呢?”我小心翼翼地接過身份證,詢問到。
“不說就算了唄。我都做到這份上了,如果你還連名字都不願意說,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我盯著賈君航看,他真是個怪人。
對他來說,似乎做什麼都是為了他口中所說的“意思”。想做的時候就做,不想做了就不做,結果什麼的都無所謂。
“鄭佑怡。”我友善地說,朝售票處走去。
實際上高空彈跳臺上的工作人員都是訓練有素,對自己分內工作極其熟練的。但整個裝備的過程卻讓我覺得很漫長。
此刻的我並沒有任何想法,也知道這縱身一躍不會對我今後的生活有任何實際的改變,但我仍像朝聖的僧徒一般,對這一躍滿懷期待。
站在跳臺上,強大的海風夾面吹過,我低頭看著地上如螻蟻般的行人,和足以讓我暈眩的高空距離。在身邊工作人員空幽的詢問聲到達耳蝸時,我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屏息以待,心情既害怕又亢奮。
聽著越來越近的號令聲,當那聲清晰的“go”響起時,我不顧一切地往前跑去,睜大眼睛,看著地面加速朝自己飛來。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定要睜開眼睛,可能越是害怕所以越想要將眼前的一切看清。因為比起呈現在面前的恐懼,渾然不知更讓人害怕。
突然,這真實的自由落體竟讓我好奇起來如果自己就這樣摔下去會如何。
但我還沒來得及想,整個身體就已經被一股牽引力往後拉扯著,我的自由也只到這一刻為止了。
雖然從沒料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喜歡上那種自由落體的感覺——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懼怕的,因為小時候可是那種連站在四樓走廊往下看都會害怕的人——我也沒想過要再玩一次高空彈跳。
有些感覺只體驗過一次才能永遠記在心裡。所有東西都是這樣,氾濫了就廉價了。
“酗酒、高空彈跳,嗯……目前為止看起來還不錯,接下來去哪?”看著走過來的我,賈君航饒有興致地說。
我聽不出他這話裡的意味,到底是讚揚還是諷刺。
一個十□□歲的少年,竟能如此不羈灑脫,雖然驚歎,但我有點開始討厭他的深不可測和運籌帷幄了。就像一個看穿了你卻又冷眼旁觀的主宰著,你的內心,你的一切都被他捏在手中。
“回酒店。”我說。
“就這樣?”賈君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