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文東離開的時候,兩個業務員幾乎同時擦起了冷汗。
“這誰啊?嚇死我了,還以為要幹仗呢。”
“不知道,開車來的,還是桑塔納,好幾十萬一輛呢。”
“真的假的啊!”
“真的,上次我跟所長陪王行長喝酒,對方開的就是這個車,一模一樣。”
“難怪許長順讓我們狠狠宰他一頓。”男業務員說完,想到許文東剛剛的氣勢,補充道:“咱們還是趕緊把這事通知所長吧,萬一對方是惹不起的大人物可就麻煩了。”
“沒錯,我現在就打電話。”
剛剛離開郵電所的幾人開懷大笑,雖然只有一分多鐘的交流,但當時的情形明顯讓大家都爽到了,尤其牛彪。
“東哥,剛剛也太爽了,我自己來的時候他倆狂得要命,一見你就跟個小老鼠一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在郵電所裡這麼硬氣,我還是頭一次。”陳狗看向牛彪:“不過彪子,你剛剛的演技有點浮誇了。”
“有麼?我感覺挺好啊!”
又是一陣鬨笑後,牛彪看向許文東:“東哥,你這麼著急辦電話幹啥呀?”
“啤酒節這個專案一落實,整個啤酒行業必然會騷動起來,除了那些頭部的啤酒廠,最想要從這裡面撈一筆的自然是商販和個體戶,所以現在貨源一定非常緊張,而我們廠里正巧有一千多箱啤酒,完全可以藉著這股風全部賣出去。”許文東微微一頓:“既然開門做生意了,沒有電話怎麼能行。”
牛彪恍然大悟:“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咱們廠的老電話被許長順叫停了,買啤酒的根本打不進來,所以想要讓外面知道我們有貨,就只能靠笨方法。”
“什麼笨方法?”
“你一會去把那些小兄弟都叫上,騎著腳踏車,將咱們有啤酒的訊息傳達到嶗山區的每一個小賣店,百貨商店等。還要明確地告知這些商戶,啤酒節要來了,咱們手裡的貨很搶手,給我狠狠地吹。”
“行,這事交給我,吹牛逼我最在行了。”
牛彪答應之後,陳狗撓撓頭問道:“東哥,我能幫上啥忙不?”
“明天最好能把車開到我的廠裡停一段時間。”
“沒問題。”
就這樣,許文東安排好了一切,隨後便返回啤酒廠等待著糧站那面的送貨,雖然說他推算周秉昆送貨的時間為明天,但心裡還是期待今天就把貨送到,畢竟糧食作為啤酒的主要原料,一天不到他的心裡便一天不能踏實。
然而等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大院內也沒有出現一輛貨車。
與此同時,嶗山區遼陽路的一家餃子館,許長順把絡腮鬍子一夥的幾個員工湊到了一起。
自打今天公佈了要開啤酒節的訊息之後,許長順家裡的電話以及傳呼機都快爆了,全是要拿貨兌廠的,這也讓他意識到,啤酒的商機真的要來了。
可是如今啤酒廠已經轉給了許文東,他就算後悔也晚了,雖然說他坑了對方一波大的,但想想挨的那記耳光,他的臉便火辣辣的疼。
“這都晚上九點了,你找我們幹啥?”絡腮鬍子看許長順很不順眼,語氣不好。
“哎呦,郭大哥……”
“你可別叫我大哥,咱非親非故的,有事你直說就是了。”絡腮鬍子連忙制止,旁邊坐著的工人也道:“是啊,有話快說,我們還要回去睡覺呢。”
“各位,以前是我做得不到位,但啤酒廠的狀況就那樣,我也沒辦法,如果資金鍊不斷,能拖欠大夥工資嗎。”
“資金鍊斷了是你自己的問題,跟我們有啥子關係。”絡腮鬍子不爽的道。
“是是是,都是我的問題,我也認識到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