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商鴻朗抓抓後腦勺,“他開辦的這個收容中心八年前開始運作,和市區其他收容所一樣,收治一些受傷、生病的流浪動物,另外,因為一些人把棄嬰扔門口,他們裡頭有個小型的孤兒院,對此我們市電視臺還報道過,裡頭大概十來個孩子,最大的也才六歲。對益慈的報道都挺正面的,不過,有些網友在城市論壇裡反映,每次碰上市容檢查,乞丐、流浪人員會暫時安排在收容所,益慈也是其中之一,等檢查過了又放回去。因此,我不負責任地揣測一下,益慈想截留一兩個乞丐什麼的下來,不是沒機會的。整個北郊,最有能力和財力收留流浪者、弄個手術室的地方就是益慈!”
霹靂哥聽了很欣慰,和趙蘇漾對視一眼,互相交換了一個慶祝勝利的眼神。
欣慰過後,趙蘇漾忽然擔憂起來:“如果益慈有個地下摘腎手術室,十幾個孤兒豈不十分危險?要知道,他們中的一部分是棄嬰,這些年到底撿了幾個棄嬰誰都不知道,隱瞞數量也很容易。只要能配上型,董佳益肯定……”
“目前我們沒有證據,主觀臆斷不代表事實。白手起家到資產過億,這種企業家是否對買賣器官所能分得的十幾萬不義之財趨之若鶩?”岑戈阻止他們繼續盲目地討論益慈收容所和其出資人,“腎臟在運輸途中被探員截獲、拋屍後被立案偵查的事一定引起了主謀們的警覺,他們不會把證據放在明處讓我們去查。”
“那……怎麼辦?”霹靂哥問。
岑戈有條不紊地佈置道:“先著重調查韞安醫院和顧明的聯絡人。顧明運送的兩個臟器都來自成人,一個摘腎者已經死亡,另一個還在恢復中,如果他和死者一樣都是個精神異常者,一旦放回市區,從此銷聲匿跡。派幾個探員到益慈附近蹲守,觀察觀察,同樣不能打草驚蛇。假設益慈真有問題,十幾個孩子就成了人質,不利於我們進行解救。”
大家點點頭,各自沉默著。
商鴻朗的肚子忽然不爭氣地發出了一陣“咕咕咕……”
霹靂哥又笑起來,岑戈看向尷尬的始作俑者,釋然道:“解散。”
趙蘇漾本要轉身出去,回頭卻見岑戈並沒有下班的意思,仍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研究著關於益慈收容所的那些新聞。他的獨立小辦公室三面的都是玻璃牆,即便有一些虎皮蘭、滴水觀音盆景遮擋了部分視線,裡外人的一舉一動還是互相一目瞭然。
岑戈抬眼,“既然你不急著走,等我一會兒。”
“好。”趙蘇漾答應下來,找了張靠背椅坐下。
“目前顧明的聯絡人是一條重要的線,找到他還需要時間,我們不能幹等。益慈那邊雖不能打草驚蛇,還是有必要探探情況,你敢不敢孤軍深入?”
“不敢。”實誠人趙蘇漾摸摸後腰,那兒正是摘腎手術區。
岑戈愕然,無奈一笑,“連說句假話都不願意?”
“反正也騙不過你。”趙蘇漾聳聳肩。
在神曲村查案子時,他幾句話軟硬兼施把覡族那些個大秘密一個個挖了出來。別的不說,趙蘇漾算是明白了,在他面前還是不要說什麼假話的好。
“我不是每時每刻都在鑑謊。”
“誰知道呢,也許你已經養成了這樣的職業習慣。留心看一下,你就會知道。謊言被拆穿後挺尷尬的。”
岑戈分神看了看她,“對你,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謝謝了。”她嘴上這麼說,明顯不相信,狡猾地眯了眯眼睛,又道:“我想當女英雄來著,分明是你自己說,只要受一點點傷,下次就不讓我參與重案了。”
“所以你需要一個搭檔,假扮成想領養小動物的人,進去看看。”岑戈說罷,指了指自己。
“為什麼不是領養孤兒?”趙蘇漾問,“看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