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也清楚,閣下是位大家,深不可測,在閣下面前,我是班門弄斧,怕只怕貽笑大方。”
話聲方落,後院方向傳來兩位姑娘的叱喝聲。
郭懷雙眉一剔。
年羹堯道:“果不出兩位姑娘所料。”
高個子中年漢子倏地定過了神,兩眼奇光剛閃,瘦臉上剛現得意神色,微風颯然,眼前一花,他的左肩並上已落下了五把鋼鉤,立時肩骨欲碎,痛澈心脾,耳邊響起郭懷的話聲:
“叫他們馬上住手,到前院來。”高個子中年漢子定睛再看,郭懷就站在他眼前,神色冷肅,威態懾人,由不得他不聽話,忙揚聲道:“住手,都過來!”
別說,他這一聲還真有用。
喝聲方落,後院牆頭上竄出八條人影,鷹隼般掠過來,落在前院裡,又是八個提單刀的黑衣漢子。他八個,一見眼前情景,也立時傻了眼。
郭懷冷然道:“你們已經找過群義了,現在該我找你們了,帶話你們幫主,叫他隨時等我,滾!”一聲“滾”,手離開了高個子中年漢子的左肩,落在他左臉上。
“叭!”
一聲脆響,高個子中年漢子翻身摔倒,一連兩三個翻滾,再起來時,滿嘴是血,牙掉了好幾顆,沒聽地哼一聲,也沒見他回頭看一眼,只見他脫弩之矢似的竄出了群義鏢局的大門。
帶頭的一跑,剩下的那還有不跑的?
那二三十個,轉眼間跑得一個不剩。
年羹堯仰天縱聲長笑,聲震長空:“痛快!痛快!”
話聲一落,凝目望郭懷,一雙虎目之中奇光閃射,一臉的肅穆神色:“閣下,對你,我又多認識了許多,雍王府想幫群義這個忙,不但是把人憂天,而且是多此一舉,年羹堯能交上你這麼個朋友,不虛此生,雖死無憾,不敢再多打擾,告辭!”
他走了,郭懷也沒多留,只送出了大門口。
出了大門口,年羹堯仍沒多說,只抓緊了郭懷的手,緊了緊,然後抬手上招,兩個護衛打扮的漢子騎著兩匹馬,拉著一匹高大健騎,從不遠處街道拐角疾馳而至。
接過韁透繩,翻身上馬之後,年羹堯說了聲:“閣下,別忘了年羹堯這個朋友,咱們再謀後會!”抖韁縱馬,帶著兩個護衛,飛馳而去。
望著三人三騎轉過街角不見,回過身,前院裡已來了兩位姑娘。
望著一地的鋼刀,歐陽雪道:“郭大哥,你把他們——”
郭懷道:“沒把他們怎麼樣,讓他們走了,留下這麼一堆廢鐵,恐怕能賣個十幾二十兩銀子,也就夠了。”歐陽雪笑了。
歐陽霜也為之忍俊不住。
這是郭懷頭一次看到大姑娘歐陽霜臉上展現笑容,花朵兒乍放似的,好美,連郭懷他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大姑娘察覺了,嬌靨突然一紅,微微低下了頭。
這位冷若冰霜,愧煞鬚眉的女英豪,此刻居然是冷意不見,英風盡失,女兒家特有的嬌羞之態畢露。郭懷有意無意的盆開了話題:“老鏢頭怎麼樣?”
二姑娘歐陽雪道:“又睡了,睡得好沉,剛才那麼吵都沒驚醒。”
內城,安定門內東邊,北新橋,有一座大府邸。
一圈圍牆丈高,門頭高大宏偉,白玉似的石階高築,門口一對石獅,八名穿戴整齊,挎著腰刀的親兵站門。門頭上,橫額黑底金字,四個大字寫的是“雍郡王府”。
敢情,這就是貴為皇四子,四阿哥雍郡王允禎的府邸,這座府邸,也就是後日專養喇嘛、供奉密宗高手的雍和官。蹄聲震天,三人三騎,年羹堯帶著兩名護衛飛馳而至。
誰敢在郡王府前騎馬?
年羹堯他就可以,四阿哥,雍郡王曾經有過一句話,年奠堯所至,一如他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