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風範。我爸姓燕,在這個雅緻的姓後頭她給配了“翩飛”兩個字——燕翩飛。
平心而論,這名字我媽取得不賴。三個漢字組合在一起像一幅畫似的,相當詩情畫意。只是我這胖丫頭叫了這名,難免讓人覺得名不符實。
小時候不覺,長大後我可沒少被這名字拖累。尤其是上中學後,學校一些男生未見其人先聞其名時,很是想入非非。待到“一睹廬山真面目”後,無不大失所望:“她就是燕翩飛,就她這體形飛得起來嗎?”
這話聽得我心裡那個恨啊!只是不好發作。畢竟十幾歲的小姑娘不能太野了,不然顯得沒教養。若還是小學時代,我非揍他們不可。
因為長得胖,上小學後我就開始被人嘲笑,還給我取了不少如“肥豬”“胖墩”之類的不雅外號。我是一個典型的窩裡橫性格,在熟悉的環境裡稱王稱霸,在不熟悉的環境裡則當縮頭烏龜。所以剛進小學時被人嘲笑都不敢說什麼,只能窩窩囊囊地受欺負。
後來有一次,實在是被班上一個男生的嘲笑傷了自尊,再也忍不下去了。我想和那個傢伙“決一死戰”,又怕自己單打獨鬥打不過他,就想起曾和我一起在廣闊田野裡“並肩作戰”過的週一鳴,跑去隔壁班找他請求“作戰支援”。
週一鳴倒也不含糊,一口答應支援我。他跟著我來到我們班教室裡,指著那個嘲笑我的男生對我說:“你上,你只管上。別怕打不過他,你壓都壓死他了。”
得了他的“教唆”,我膽氣十足地撲上去,一下就把那個男生撲倒在地。然後騎著他一頓暴打,小拳頭捶破鼓般亂捶一氣。那男生平時也是小霸王似的一個人,那次卻被我打得鬼哭狼嚎。
週一鳴壓根都不必幫忙,他就站在一旁拍著手掌喝彩:“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小狗哇哇叫。”
這一架我以名符其實的“壓倒性”優勢勝出。雖然那個捱打的男生哭哭啼啼地去老師那兒告了我的狀,因此驚動了雙方家長,我回家後也被老媽罰跪搓衣板。但這一架還是讓我在班上威風大振,再沒有人敢嘲笑我胖了,否則惹惱了我他們吃不了兜著走。我的體重既是我的缺陷也是我的優勢,不信誰再來比試比試,看我怎麼把他壓倒後騎著打。
小學時跟男生打架可以百無禁忌地騎著他打,上中學後可就不敢這麼撒野了。
那時因為種種原因,軍工廠在上世紀90年代開始搬遷,前後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整體遷進省城附近一個地級市。我父母屬於最後一批遷離原廠的職工,那年我正好小學畢業,順理成章地跟著他們進城上中學。
進了城裡的中學唸書,初來乍到的我又變得窩囊起來。這兒到底是人家的地盤,城裡學生們一個個都像孔雀似的,我卻像只麻雀,哪裡敢跟人家較勁。所以班上的男生取笑我胖時,我不跟他們過不去,我只跟自己過不去——拼命節食,拼命減肥。
節食減肥是一樁很辛苦很辛苦的事,而且還見效甚微。我每天以水果蔬菜為主食,都還不敢多吃,餓得面孔發白眼睛發綠,也只不過瘦了兩斤。
捱了一星期實在捱不住了,我大開吃戒飽餐一頓。再往體重秤一站,得,好不容易減下的兩斤肉連本帶利又回來了四斤。
氣得我呀!既然是無用功,索性不減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這勞什子體重愛咋地就咋地吧。至於那些男生的取笑打趣,權當耳旁風。
現在的我已經比那時候要瘦多了。那時我的身材是直筒型,壓根就沒有腰這個編制。減肥減了好幾次,次次半途而廢。後來之所以能瘦下來,還得歸功於我讀了兩次高三。
首次高考落榜後,無顏見江東父老的心理壓力讓我眼看著瘦下來。選擇復讀一年重新再考壓力更大,那一年裡我是玩命般的在學習呀!只差沒頭懸樑錐刺骨了。我在拼命提高學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