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鵬一聲怒吼,肩背猛的發力一彈,兩大捆木柴脫離棍頭兩端,呼的直撞向偷襲之人。那人大概一輩子也沒有遇到過這麼巨大的兵器,更想不到胡青鵬的反應如此迅速,鋼刀尚未劈實,兩捆木柴已經猛烈地撞來,原本必殺的一刀盡被封死角度。他氣得鼻孔冒煙,死也想不通完美的刺殺計劃為何竟會毫無效果,單刀在木柴上一點,借力躍高,閃過撞擊。
就在這時,胡青鵬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體下方,手裡木棍化做了一條青龍,刺向他的小腹丹田。
那人冷笑一聲,刀鋒回削,封住長棍的攻擊路線。眼看刀棍相交,胡青鵬手腕忽然一抖,使出“伏魔棍法”中的招數,長棍似東似西,似進似退,巧妙無比地躲過鋼刀的攔截,啪的一聲,重重敲在對方的小腿上。
那人哪裡想到胡青鵬小小年紀,居然能使出江湖上罕有的棍法,輕敵之下左腿中招,痛徹心脾,哎呀一聲怪叫,順勢飛出三丈多遠,單腳著地,擺出“金雞獨立”的姿勢。只是左腿情不自禁地微微抽搐,怎麼看怎麼彆扭。他黑衣蒙面,目光陰冷毒辣,細看下又有幾分羞惱,刀尖前指,隨時要撲上再鬥。
胡青鵬在交手的一剎那,便猜出了對方的身份,這時雖然看見他的姿勢可笑之極,但實在沒有半分玩笑的心情,長棍略收於肘後,緊貼腰側,前足點地,擺開“闖天門”一式,冷冷道:“閣下青天白日蒙面行兇,是不是自知行事卑鄙,不敢見人呀?”
那人怒氣上揚,咬牙道:“你牙尖嘴利有個屁用!老子等會就把你碎屍萬段,剁成肉醬餵狗!”
胡青鵬輕嘆道:“四師叔,你我有什麼深仇大恨嗎?你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那人全身一顫,冷笑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老子聽不明白!”
胡青鵬道:“四師叔,你雖然矇住了面孔,蓄意改變了聲音,但是你的身材眉目無法改變,我一眼就認出你了。你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既然想殺我,總該讓我知道被殺的理由吧?”他練成天眼通後,只要曾經跟他碰過面的人,哪怕易容或是矇住面孔了,也瞞不過他這雙明察秋毫的眼睛。何況數來數去,有理由來暗殺他的不過三兩人,其中又屬秦天日嫌疑最大。既然對方撕破了臉皮,他也不能裝聾作啞了,乾脆開啟天窗說亮話。
秦天日沉默了半響,恢復本來的聲音說道:“呵呵,胡青鵬,看來我仍然低估了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用其他門派的武功招數?莫非你是別有用心,來偷學衡山劍法的嗎?你今天老實給我交代清楚,不許有任何隱瞞!”
胡青鵬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四師叔,我對衡山派忠心耿耿,唯天可表,不怕你血口噴人!我自問從未曾得罪過你,為何你要暗下毒手?”
秦天日陰森森地道:“明人不說暗話,你也不必裝糊塗了!你這雙眼睛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非死不可!”
胡青鵬暗自驚訝,他自問一直掩飾得很好,怎知還是被對方發現了破綻,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故作不解道:“青鵬每日的作息按部就班,從來不去打探別人隱私。師叔是否聽信他人讒言,誤會我了?”
秦天日見他矢口否認,不禁遲疑起來,皺眉道:“難道你真的沒有跟蹤過我嗎?”
胡青鵬連忙搖頭道:“當然沒有!”雖然聖賢書中提倡君子誠信待人,但是要看物件場合,不能死守訓條。如果不懂隨機應變,生搬硬套,那便是迂腐文人了。
秦天日道:“我怎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如果你坦蕩磊落,就不要擺出拒人千里的戒備姿態。你先把手裡的木棍放下,你我二人好好地談一談。”
胡青鵬怎會輕易上當,搖頭道:“師叔自己不肯收刀退開,卻要青鵬先行撤招,豈不是有欠公平嗎?何況此地乃荒山野嶺,人跡罕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