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看見我來了,嘴角無力地擠出一絲尷尬的訕笑。我顫顫慄慄向她走去,她呆滯的雙眼緊緊盯住我,緊縮著身子在顫慄,彷彿要躲著我!我坐在她的床上,手伸進她那沒有多少溫暖的被子裡,握住她那隻冰涼的乾癟癟的手,我的淚水如泉一樣封住了我的嘴,千言萬語不知說什麼好。我的想法只有趕快拯救她。
不一會她的毒癮發作了,開始慢慢痛苦地呻吟起來,並渾身發抖,鼻涕眼淚交替在一起,面部表情劇烈地在扭動,雙眼發白,臉部完全變形。一時手在不停地在空中揮舞,手臂上戳滿了針眼,手指也糜爛,浮腫的雙腿劇烈地抖動,發出撕人心肺的淒厲嚎吟。我緊緊抱住她,她的手不停地在我身上亂抓、亂打,呆滯的雙眼拚命的求我,希望我能想辦法弄白粉給她。
我當時的心都要撕裂了,完全不知所措。她慢慢地呼吸困難,神志不清,然後就昏迷了過去。
我趕緊打電話給朋友,最後把她送到了戒毒中心。又轉到了醫院。進了醫院就下了病危通知書。”
王玉潔說完已是泣不成聲,無力地靠在了椅子上。
劉亮聽完王玉潔述說,鐵青的臉是白一陣、黑一陣,上面的眼淚被燈光照得在刺著白光和青光,心猶如被一床大棉被堵著一樣,喘不過氣來,恨不得鼻子和嘴多生一些。帽簷下有神的雙眼鼓得老大,淺青色的下巴在往下傾,牽動著整個臉部肌肉。
他淚流滿面的站起來說:“我們還在這喝什麼茶,趕快去看看她。”
“急又有什麼用,現在醫院還不能進。”王玉潔立直身說。
劉亮看了看手上的表,時間不到七點。他又重重地坐了下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六十一章
他們又坐了一會,桌上的點心什麼也沒吃。七點半,他們就匆匆地從酒店往外走。
“誰給她吸的毒,你報案了嗎?”劉亮坐在付駕駛位上,偏過臉看著王玉潔,憤慨地說。
“我也想過報案的事,但怎麼報案?我也推測過,她一定是在酒吧被人陷害而染上毒癮的。有些男人垂延她的姿色,而得不到,就用毒品引誘。陳英在酒吧喝酒,一喝多,只要有人給她一支染上毒品的香菸,就很易上癮。”王玉潔一邊開著車一邊推測著說。
“陳英不是常去那個酒吧嗎?我們應該可以指控這個酒吧呀!”
“可酒吧裡面人來來往往,且又沒有證據。我們得有證據才行呀。”
“證據應該由公安部門去找,難道陳英受害就這樣不了了之!” 劉亮憤憤不平地說。
“你到提醒了我!”王玉潔醒悟地說。
“一定要報案,我們不能視而不見,否則今天有一個陳英,明天就會有一個王英,那這個社會哪還有安全可言。”劉亮堅定地說。
“陳英她最後離婚了嗎?”劉亮接著問。
“四個月前他們就辦了離婚手續。早兩天我給她前夫打過電話,但他很冷淡,所以我也沒對他抱有希望。”
“哎,陳英這一切都是我害的!如果我們以前什麼也沒發生,她的婚姻也不會那麼不幸!如果當初李虹把一切都告訴我,我也會毫不猶豫跟她一起來深圳,她的命運也就不那麼悽慘了!而且我當時根本沒有什麼女朋友。”劉亮眼浸著著淚水自責起自己。
“也許這一切就是命運的安排吧!陳英真的是太悽慘、太可憐了!去年母親才去世,現在她又在垂危之中。她家裡又沒有什麼親人,一個叔叔在北方,又沒辦法通知到。現在我們就是她的親人了。”王玉潔說著眼淚又出來了,劉亮馬上在駕座中間抽用紙巾給了她。
“陳英這次命可能是保不住了。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樣子,從她有時微開的眼神來看,我有一種感覺,她很想見你一面,所以就打電話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