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昨晚一到,便想昭告他的存在,卻被擔心他累著的赫連錚趕到房間去睡覺,並且不許任何人吵擾活佛,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指名傳叫赫連錚。
遙遙聽見前殿方向的聲音,似乎有點沸騰,鳳知微開啟門,一眼看見睡在走廊上的赫連錚,不由怔了一怔。
赫連錚一翻身爬起來,向她伸出手,“走吧,我們去見達瑪阿拉。”
他笑容坦蕩,伸手的姿態充滿包容,眼睛裡卻有一夜未眠導致的細細血絲。
鳳知微看著他,緩緩將手伸進他的臂彎。
還沒走到前殿,便見牡丹花兒精神百倍的指揮著奴婢安排客人,一間寬敞的大殿前席地放了很多地氈,已經坐了百來號人,把個前院吵嚷得沸反盈天。
“哪來這麼多人?”
“都是你爺爺奶奶叔叔嬸嬸伯伯伯母舅舅舅媽大伯子大嫂子小叔子弟媳婦……”牡丹花兒湊過來滔滔不絕。
“哪來這麼多親戚。”赫連錚不以為然,“從現在開始,那都是我的屬下、子民。”
“札答闌!”有人捋著袖子高喝,“那是你的漢女嗎,天啊,長得比草根下的土疙瘩還黃!”
四面鬨笑聲起,那些不管勢力大小都覬覦著王位的兄弟們,笑得拍打著地面就差沒四腳朝天。
“那是你們的大妃!”赫連錚暴烈的一喝,聲音震得滿院子的喧囂都靜了一靜,“不懂規矩的,立刻給我滾出去!”
淳于猛帶著他的護衛轟然往人群中央一站,嘩啦啦長刀和鐵甲交擊聲清脆,眼神比那些長刀刀鋒還要寒芒四射。
四面的聲音安靜了些,有些人面露敵意。
“札答闌你要在達瑪阿拉麵前動武麼?”那男子斜著眼睛盯著赫連錚。
赫連錚冷笑一聲,立即開始捋袖子,卻有人將他一拉。
“札答闌是草原人,不能在活佛面前動手。”鳳知微笑吟吟踱了過來。
那男子冷哼一聲,看也不屑看她一眼。
“大妃我和我的屬下們卻是漢人,未必需要遵守某些規矩。”鳳知微慢條斯理整著衣袖,對淳于猛一偏頭。
淳于猛高興的“嘿!”一聲,上前一腳踢翻了那人的桌案。
“正看你不順眼!有種就幹一架!”
“呸!”那人悍然立起身來。
兩人混戰在一起,武將世家出身,又久經出名武師教導的淳于猛,自然不是草原這些出手沒章法的漢子可比,沒一會就把人強勢壓倒,按在身下猛揍。
四面的人面有怒色蠢蠢欲動,鳳知微淡淡道:“誰要群毆,我們奉陪。”
群毆,誰也毆不過她三千護衛,何況淳于猛也是一對一打得對方無法招架,眾人只好眼睜睜看著,那男子悶聲痛哼,淳于猛抓起一把草根下的黃泥,塞在他嘴裡,“奶奶的,看清楚,黃嗎?黃嗎?”
牡丹花兒目光灼灼的盯著淳于猛的背,口水流到了腳背上,“我怎麼以前沒發覺這孩子這麼英武壯健呢?瞧那話問的,黃嗎?黃嗎?黃!”
鳳知微瞟她一眼,心想神婆你怎麼聽見個“黃”字就這麼興奮呢?
“看清楚了是吧?看清楚了可以滾了!”淳于猛手一揚,將那傢伙偌大的身軀砸出了幾丈遠,砸在地下轟然有聲。
這下百多號人終於安靜了。
“這男人到底是誰?”鳳知微望著那個還在坑裡掙扎著要爬起來的男子,問。
“庫爾查的長子加德。”牡丹花兒附在鳳知微耳邊,“賴著不肯交那兩萬軍權呢。”
“呼卓部的王軍和其餘部族的散民為軍不同。”鳳知微道,“鑑於呼卓部對朝廷的支援,王軍是單獨建制,並由禹州糧道負責一部分的輜重糧草,不肯交?很簡單,我這就去信一封,讓淳于猛交給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