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皇上,嬪妾有不請之請,是以,待來懇請皇上。”
“何事?”
“皇上,下月十九是姐姐的祭日,嬪妾想往暮方庵祈福,另外,也順道替醉妃娘娘求一道平安符。請皇上允准。”
“哦?”軒轅聿只淡漠地發出這一個單音字,卻並沒有說允還是不允。
如今才是十月末,這姝美人倒真是心急。
陳錦輕輕一笑,緩步上前:
“臣妾參見皇上。”
“平身。”
陳錦起身,略抬了一下目光,看到,明黃的紗幌後,軒轅聿斜倚在御輦上,神色莫辨。
“嬪妾參見皇后娘娘。”西藺姝的語音倒是謙恭。
這數月,隨著西藺姈的死,她逐漸地掩去了身上的銳芒之氣。
沒有人知道,她掩去這些銳芒之氣有多辛苦,而這一切,她希望是值得的。
只要會忍,這宮裡,終究能有她的一片天。
彼時,她年少不懂珍惜,方會讓君心相離。
可,既然都到這一步,背水一博,又如何呢?
縱然,這一月的翻牌,她沒有一次被輪到,但,她清楚,他心裡,越是在意過她,方會這般地刻意。
否則,難道,連後宮那些被冷落多年的嬪妃他都能翻,惟獨對她,情意割捨得那麼快嗎?
她不信。
所以,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將他對她殘有的那點點情意,再次的點燃。
畢竟,醉妃的身孕已有四個月,待到明年春天十月胎落,他的心,若還不能轉圜,她就再沒有餘地了。
而情意點燃,需用契機。
現在,離這個契機的到來,越來越近了。
宮中,沒有多少人知道,每年的十一月十九,皇上都會微服往暮方庵。
她也是在三年中,姐姐祭日的那天,皇上總免朝不在宮內,發現了端倪,又仔細留意了皇上回宮時的細微處,揣測,必是暮方庵無疑。
當然,這,或仵是她最後一次契機。
她,只許握住,不能錯過。
“姝美人不必多禮。”陳錦復轉向軒轅聿,“皇上,依臣妾之見,姝美人此舉,亦是好的,雖宮妃不得擅自出宮,可,姝美人心意可嘉,不妨皇上就準了她吧。”
她的話總是說得很笨拙,她要的,也就是這份笨拙。
“準。”軒轅聿依舊淡漠地說出這一個字,手勢微揮,明黃的紗幌便悉數垂落下來。
“臣(嬪)妾恭送皇上。”
御輦往天曌宮內行去,陳錦起身間,順著西藺姝的眸光望去,恰看到,張院正站在偏殿前,軒轅聿步下御輦,張院正旋印迎向他,同往正殿行去。
“看來醉妃這胎卻是宮裡頭等的大事啊。”陳錦微微一笑,睨著西藺姝,“姝美人,此次去暮方庵祈福,也該為自己祈一下,早日懷得龍嗣。”
酉藺姝的神色並未因這句話,起絲毫的變化,只恭謹有加地道:
“嬪妾福薄,恐難承此恩,但,若蒙皇后不棄,嬪妾會為皇后娘娘祈一道多子符的。”
“呵呵,那本宮就多謝姝美人了。”陳錦輕輕一笑,復再瞧了一眼天曌宮內,軒轅聿的身影早消失在正殿內。
夕顏躺在榻上,躺了這月餘,哪怕軒轅聿天長節那日,她都是缺席的。
當然,宮中其他的事,也都悉數與她無關。
偶爾,宮女會帶來一些遠汐候,也就是銀啻蒼的訊息。
這種帶來,並非是她刻意去打聽,實是銀啻蒼的行徑,很快,在巽朝成為一道特殊的風景。
一月間,關於他的傳聞,從不間斷。
大抵都是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