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的話,醉妃娘娘只想回宮歇息,讓奴婢明日再傳太醫請脈。”
“既如此,傳哀家的懿旨,今後就由張院正負責醉妃的龍嗣,每日巳時定時請平安脈。”
“喏。”莫菊躬身應道。
“傳朕的旨意,即日起,醉妃暫於天曌宮養胎。”軒轅聿冷聲道。
“也好,這畢竟可能是皇上的皇長子,在天曌宮養胎,得祖蔭相庇,亦是讓哀家放心。”太后對於這一議並沒有反對。
“母后贊同就好。”軒轅聿復吩咐李公公,“傳朕口諭,先用御攆送醉妃往偏殿歇息。”
“喏。”
李公公躬身應命,一旁離秋的眉心卻是皺得緊了。
這宮裡,越是皇上在意的,越是會成為眾矢之的。
當然,越是得不到皇上在意的,同樣下場都不會好。
因為,這些女子的歸因,就是都懷了龍嗣。
這麼多年,懷過龍宿的嬪妃不在少數,能平安誕下的,卻僅有一人。
離秋似乎又能嗅到,鼻端隱隱傳來的血腥味。
那樣的濃,濃到,讓她垂覆的手,都遏制不住地顫瑟起來。
此時,太后亦以睏倦之名,由皇后陳錦扶著在皇上翻玉牒牌之前離席。
西藺姈的唇邊浮起一抹笑,或許,不能稱之為笑,只是現在,她還能怎樣呢?
手中的梅花酒,都不能讓皇上的心有一點點因著戀舊轉圜,君恩涼薄,是否說的,就是這個呢?
這個宮裡,她不再有任何的靠山,昔日來自於姐姐的庇護,如今,到頭了。
縱然,再難再辛苦,哪怕人人都以為,她註定只能在宮裡卑微地以美人的位份或者,她偏要比姐姐得到的,更加多,也比姐姐活得更加好。
一定!
慈安宮,正殿。
蘇合香,安寧,淡雅。
但,這份安寧,淡雅素來,只是禁宮另一種偽裝的壓抑。
“太后,臣妾不知道該怎麼做,今晚夜宴,哪怕臣妾再怎樣嫻熟大度,皇上都一眼沒瞧我,臣妾不知道,怎樣才能討皇上的歡心,太后”陳錦的聲音依舊是怯怯的,帶著懦委。
今晚,她是不甘心的,好不容易盼得軒轅聿回朝,在他翻玉牒牌之前,自己卻扶著太后來了這慈安宮,她真的不知道,太后要的是什麼,看上去,希望她能得聖恩,實際,總是在關鍵時刻阻了自己的路。
“你們都退下。”太后吩咐一旁的宮人。
“喏。”
一眾宮人退出,燭影曳搖間,有些什麼,就這樣不真實起來。
而,太后在這燭影的虛幻後,睨著陳錦,一字一句道:
“又自稱‘我’,什麼時候,你把這規矩學好了,哀家就可以少操一半的心了。”
“太后,臣妾已經很努力在學了,嬤嬤都說臣妾很用心呢。”
“什麼叫嬤嬤說你很用心?你是皇后!大巽朝的國母,都是後宮表率,豈能由一個下人置評?”
“太后,臣妾又錯了。”
“是,又錯了。”太后籲出一口氣,眉心卻不再顰緊,“皇后,你是陳家的女子,哀家希望你能走得比哀家的路更為順坦,所以,哀家會為你鋪好這條路,而當年,沒有一個人為哀家鋪路,哀家一步一步走過來,受的艱辛,遠比你現在多得多。可,哀家還是站到今天,站到了一個女子所能得到的最高位置。哀家不指望你能做得更好,但,至少,在哀家替你鋪這條路時,你別給哀家出任何的岔子!”
“太后,臣妾不會出任何岔子,而且,如今,也沒什麼岔子能讓臣妾出的。”
“是麼?那哀家提醒你,醉妃腹中的孩子,若能平安誕下,你是最大的受益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