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澤私下對我說:“你和你妹妹長得一模一樣,怎麼性格那麼不一樣呢?”
“是嗎?”我說,我當時並沒有介意。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小寞穿走了我用一個月家教費買的新裙子和老同學去迪吧玩了,我要家教,匆忙中套著她的外套出門,剛走到樓下,被高澤一把拖住了,他盯著我痴痴地喊:“小寞,小寞!”
我吃驚。還沒來得及說話,他一把抱住我喃喃自語:“小寞我愛你,我從沒遇到過你這麼奇特的女孩子。”
我終於清楚地聽到他喊我小寞。
我氣弱遊絲地問他:“那小寂呢?”
“我和你姐姐只是好朋友。”高澤抱住我不放,“讓我愛你好不好?讓我愛你!”
我推開他跑遠,心在瞬間碎得分崩迷離。
高澤始終不知道他自己認錯人。他終於成功約會到小寞。可是小寞嘲笑他老土,竟然在咖啡廳裡請她喝綠茶,簡直沒有一點創意。我知道小寞她對高澤根本就沒有動過真感情,她像只美麗的花蝴蝶穿梭於無數的男生之中,愛情不過是一種浪漫和炫耀。高澤痛不欲生,大學畢業後終於選擇了遠走他鄉。
自始至終,高澤沒有給過我任何解釋。
我用了整整二年的時間來承認自己的失敗,午夜夢迴,常常會有傷痕累累的錯覺。同事們都說我冷若冰霜,可是誰又像我一樣深諳愛情的薄脆和不能靠近呢?
“你在想什麼,姐?”小寞伸出手在我面前晃晃:“又在想你的採訪稿?”
“對。”我支吾說,“張學友。”
“太老套。”小寞說,“你們雜誌只適合垃圾箱。再說了,現在誰有空看雜誌,我們同學都在泡吧,上網,忙都忙不過來。”
“打擊你姐是否天下第一樂事?”我一邊罵她一邊招侍應過來買單。
“一位先生買過了。”侍應遞過來兩客冰淇淋說:“這是他替你們要你冰淇淋。”
“哇塞!”小寞迫不及待地接過來,不問來路,張嘴就吃。
大江!這個陰魂不散的臭男人!
我氣呼呼地把碟子推到一旁,對小寞說:“你慢慢吃,我要回去上班了,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做呢。”
“姐姐!”小寞詭秘地笑,“是否有人追求你?”
我不置可否,揮揮手跟她再見。
回到單位,大江正翹著腿和小悠在聊天,見了我說:“吃完了,這麼快?看來我還有希望哦。”
我從包裡拿出兩百元,往他桌上一放。
“做什麼?”他奇怪地說。
“你心裡清楚,我不喜歡欠人。”我說。
“你做人何必這麼認真?”大江無奈地說,“那杯子不過是我從地攤上批來的,二十塊都不值。”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
“那會是哪個?”他死不認帳。
我大聲喊,“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請你永遠都不要再來煩我!”
辦公室裡一片寂靜,小悠他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這性情怪異的老姑娘。正在這時,手機尖銳的響聲打破了寧靜,是陌生的號碼,我走到外面去接,電話那邊傳來的是曾經非常熟悉的聲音:“小寂,是我。”
是高澤。
我說不出話來。
“剛看到你。”高澤說,“看到你和小寞,卻沒勇氣走近。”
原來,付帳的是他。
我還是說不出來話。我實在這知道該說什麼。
“我一直那麼抱歉。”高澤說,“小寂,我一直想說抱歉。”
我摁掉電話。眼淚在不知不覺中爬滿了臉頰。身後傳來大江的聲音:“需要我幫忙麼?”我轉頭,看到他手裡捏著一張紙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