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夏相視一笑,故作不知問道:“怎麼了?你不是和陳止明奉父皇之命去追蹤山賊了嗎?無端端守著一座山幹什麼?”
“呸,”裴叔東啐了一口,瞪圓了眼,憤憤道,“他們司刑寺的就是娘們兒,我說帶兵去山賊有可能逃亡的幾個方向去追,他非要說什麼道觀東西都還在,他們一定會悄悄回來,就算不回來,道觀裡肯定留下了很多線索,照著線索去查,一定能找到。”
“哦?是嗎?”楚沉夏偏頭看向劉衍,做出一副十分吃驚的表情,道,“我聽說陳大人天賦異稟,從小判案過人,不至於是裴將軍口中那種墨守成規之人吧。”
“更甚的是,我看著那幾個被抓的山賊不像是山賊,可他非要和我說是山賊。起初我還不疑有他,現在想來。實在是令人疑惑。照我說,直接將那些人嚴刑拷打一頓。再看他們招不招。他倒好,娘裡娘氣,顧這顧那,生怕人熬不住去見佛祖了,不但不嚴刑拷打,反而以禮待之,實在是令人無言。什麼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我看根本是將軍遇上秀才。太陽和月亮講話,空談!”
劉衍被他最後幾句話說的哈哈大笑,連拍他的肩膀,笑著安慰道:“你看,你和他在一起還是有好處的吧,說話都變得有水平了。”
“殿下就別取笑我了……”裴叔東見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忙不安地回頭去看,果然如他所料,正是陳止明尾隨而至。
裴叔東臉色一沉。連忙躍身上馬,馬鞭一揮,連向劉衍行禮告退都不記得了,只想著將陳止明遠遠甩在身後。
陳止明自然對裴叔東的行為感到萬分詫異。可當目光落在路旁二人臉上時,登時又怪在了他們二人頭上。
今日二人來的忽然來的低調,著實令劉正聲大吃一驚。聽到侍衛來報,忙放下手中公文。急匆匆地便趕到了門口。
“下官不知殿下親自登門,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劉衍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道:“行了行了,淨說這些客套話,我要是不肯恕你罪,你又該當如何?”
劉正聲不知他這是玩笑話,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正要回答,面前的人卻只顧著觀賞四處的景緻,一度讚賞道:“劉大人平時為人如此沉悶無聊,這府邸倒是造的頗有特色啊,這花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是,這些花都是我夫人親自料理的,從來不肯假手他人。”劉正聲頓了頓,又道,“許是因為我與夫人沒有子嗣,夫人這才將這些花當做了自己的孩子,精心照料著。”
劉衍目光一怔,悻悻收回了笑容,方才一路看著,覺得這些花頗有生機,令人看著就覺得精氣十足,可聽了劉正聲的話,劉衍腦海中之想象到一個憔悴的婦人終日照料嬌花,臉上的悽楚隱約可見。
這個劉大人著實不懂人情,硬是破壞了他賞花的興致。
楚沉夏卻對他的夫人十分感興趣,試探著問道:“******親力親為,當真是有一些皇后的影子呢。”
“你還別說,我夫人和皇后長得確實像,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多少有些相似的,就是這脾氣差遠了。”劉正聲說起他的夫人,眉飛色舞的,顯然是十分寵愛的。
“看這一路的嬌花,想必******的脾氣一定很溫婉吧。”劉衍忍不住問道。
劉正聲放聲大笑道:“哈哈,殿下錯了,我夫人脾氣不好,一生氣就愛摔東西,這花大概是她人生中的特例了吧。”
“不說這個了,殿下今日登門拜訪,想必是有要事而來吧?”劉正聲止住笑容,問道。
“是,”劉衍瞟了楚沉夏一眼,繼續說道,“我是來和你商議勤王叔的事的。”
劉正聲臉色驟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四周,這才伸手示意道:“殿下,這邊說話。”
待入了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