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言不發。
伊莎貝拉關上大門,“你真的不想要嗎?男人力量可以讓你放鬆。剛才的那個東方人就很合適你。假正經對不起荷爾蒙。”
高潔抓起床上的枕頭朝著伊莎貝拉砸過去,“我想睡覺!”
第二天印度人迪讓請了假,他聲稱喝醉酒摔了一跤。第三天高潔下班時,經過迪讓的宿舍,看見他站在門前。
她特地走上前去,揚起下巴微微笑道:“有不少中國人也看上了這裡附近的金礦,他們不是那些孱弱的在美國唐人街刷盤子的中國人,他們有精良的武器和先進的裝置。對了,我一直忘了告訴您,我男朋友就是其中一員,他一直在阿貝特河附近採集粉鑽。最近才過來隆多尼亞。他的脾氣沒有他的身手好,幸虧他沒有帶他的槍。”
高潔講完以後,徑直走出園區,走到小鎮上的車站前,她審視了一番停在車站前的計程車和司機們,找到了那個在巴西本地同事口中,剃光了頭髮,左臉上有一道傷疤的巴西司機。
她用學會不久甚不流利的葡萄牙語對司機說:“我想買一些防身的玩意兒。”她用手指比出一把槍的樣子,“最好是自動的。”
司機撇嘴,“上車。停車以後我不會停留,您得自己再找車回來。”
“明白。”高潔鑽進計程車。
很快,她被司機帶到城中的一個貧民窟,她下車時給了司機一筆豐厚的小費,按照司機的指示走入貧民窟深處的一間旅館。
幾個小時以後,高潔將屬於她的手槍藏入行李箱的夾層。她點燃一支菸,坐在窗前抽了一陣。
現在,她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了。她想。
不久之後,高潔隨同以色列主管組隊一起開拔去到阿貝特河礦區開採粉鑽。她自動申請加入這次編隊,因為在那裡工作一個月便可以請調回大陸的公司。
當然,高潔想過辭職,立刻買機票回去。輾轉反側時,她想到葉強生世故的笑容。這是一個困難,克服它,她提前調回去就是順理成章,不會丟了母親的臉。
堅持在艱苦的巴西工作,已經不僅僅是因為沒有家,現在還變成了母親的榮譽。她不能半途而廢。
難事之中也有好事,謝天謝地打她主意的那幾個男人沒有編入這次分隊。
但是在阿貝特河礦區,高潔不得不同其他同事一起跟著礦工深入礦源深處。這裡沒有隆多尼亞州的實驗室和工廠,他們每日從簡陋的營地出發,坐著駁船,逆流而上,到毛坯礦上工作,頭頂上只有一頂粗布雨篷遮陽擋雨。
高潔被曬黑了整整一圈,她每天開工都帶著手槍。在這裡已經不是防備對她圖謀不軌的同事,而是可能隨時攻擊過來的印第安土著。
誰都不想遭遇這樣的不幸,但是印第安土著的攻擊就是突如其來。
這一天,阿貝特河淺灘上的礦工突然大聲呼喊奔逃,高潔身邊的同事說:“糟糕!印第安人來了!沿著灘塗跑!”
高潔跟著同事們奪命狂奔,每一秒鐘都在和生命賽跑,很快,一個印第安人追了上來,她拔出手槍,像私底下練習的那樣射擊。印第安人被擊中大腿,她自己也被射擊的反作用力推入河中,手臂被河流中的石塊重重一擊,頓時昏厥過去。
潔身自愛(10)
不知過了多久,高潔被左肩尖銳的疼痛激醒過來,入眼所見,自己似乎躺在某隻船艙裡。
她掙扎想要爬起來,可是左肩的刺痛讓她忍不住大叫出聲。
有人推門走了進來,蹲到她的面前。
於直的表情很嚴肅,他說:“你的肩膀脫臼了,我一直在等你醒過來,我必須幫你把它接回去。立刻。”
高潔下意識牽一牽左肩,立刻因為疼痛冒出冷汗,她抽著氣,“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