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是要暴力抵抗的意思了。她得問清楚:“你們今日的所作所為,袁魏兩家絕不會善罷甘休。不過依公子的語氣,似乎已經做好應對的準備了。”
“不亮出鋒利的爪牙,別人怎麼會知道你是狼還是狗呢?!”
看樣子是打算藉由此事向朝廷示威,展現實力。既然如此,她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墨竹長嘆一聲:“……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袁家違背婚約的確是無奈之舉,在魏家聯合士族要將我們除名前,哥哥一直在為促成這樁婚事努力。”
“那袁小姐您呢?是否也像袁公子一樣希望士庶通婚?”他道。
墨竹如實說道:“……我對士庶之別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魏開頤用除名的方式威脅我們,他雖然是士族,但我依舊對他不齒。而公子您,不聘不娶,直接搶人……呵呵,在我看來,與他無異。”
沉默,尷尬至極的沉默。
她是不是說的太重了,對方可是綁匪,萬一動怒來個‘怒殺士族嫡女明志’,她這一世又交代了。
此時,對方率先打破沉默:“……袁小姐路途顛簸,先用飯罷。”說完,椅子動了一下,腳步聲遠離了屏風處。
墨竹透過屏風鏤空處看不到他了,趕緊躡手躡腳的來到屏風處往外窺探,就見門外是鬱鬱蔥蔥是樹木,根本看不到其他的景色。此時,咣噹一聲,門從外面關好,她便更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晚飯的菜餚豐盛,葷素皆有,應該是吃不准她的口味,所以葷素鹹甜皆有。墨竹沒胃口,吃了幾口生魚膾,就讓侍女把菜品端下去了。坐了一天奔跑的馬車,墨竹骨頭都要散架了,等了一會,不見有人來,她便自己取了頭上的鈿釵,在那張矮榻上蜷縮著睡了。
…
夜半時分,屋外的風聲嗚咽。在燈下靜坐的何懷卿睜開眼睛,推開小窗察看外間的情況,只見蒼翠的樹木隨風搖擺,天上烏雲遮月,不見一絲光亮。此時一陣烈風吹來,料峭的春寒襲進屋內。
想起今日擄來的袁大小姐,何懷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拿起披風,向她住的屋舍走去。門口的守兵見他來了,忙站的更加筆直。詢問後,他知道袁氏沒有表現一丁點的哭鬧情緒,一如她之前的冷靜。
這與他料想的情況不太一樣。
難道是因為心裡看不起庶族,料定他不敢傷害她?
“你們下去罷。”遣散了兩個守兵之後。何懷卿輕輕推開門,提著燈籠走了進去,他知道她就睡在屏風後的矮榻上,所以他佇立在那,久久不敢動。
出身低等庶族的何懷卿,從沒見過任何一位士族出身的人。之前去袁家送琉璃菩薩像等禮物,也只是管家代為收下,就讓他們何家的人離開了。
今日搶婚,是他第一次看到袁克己。之前他聽唯一與士族打過交道的父親說,士族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騷客,以弱不勝衣為美,以放浪形骸為追求,可袁克己並不是那樣,頗有點功夫,逼迫他認真應對,才把他打下馬。
那麼,這位屏風後的袁家嫡女呢?會是什麼樣子?
她沒有告訴他的名字,可從袁克己的呼喊中,他知道,她叫墨竹或者墨珠。
靜夜如水。他發現拎著披風的手,竟在瑟瑟發抖。實在是奇怪,他從孩提時,便隨父親南征北戰,見過無數的屍山血海,早對恐懼習以為常才對。
何懷卿把燈籠裡的蠟燭取出來,繞過屏風來到榻前。榻上的女子睡的正熟,絲毫沒察覺他的到來,仍舊像一隻乖順的小貓,睡的酣甜。他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她,藉著燭光俯身看她的容貌。
……很漂亮!
一瞬間,何懷卿像喝了一盅百年純釀,腦袋裡暈乎乎的,忍不住在她榻邊坐下,細細打量她。忽然,一個大膽的念頭冒出來,他喉頭動了動,伸出手想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