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知縣召集本縣衙役攔住情緒激動的百姓終於脫身之後,朱允熥又在戴學謙的帶領下去了剩下的三縣。
那三縣的情況和南江縣差不了不多少,都如南江知縣說的那樣,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那些百姓就是聽不進去。
全都認定即便是現在不增稅,但不代表將來的某一天不增,除非朱允熥現在就保證。
按照正常狀況看,隨著經濟的發展,物價的提升那是必然的。
而物價一旦提升,稅收相應也要往高調。
但這種情況下,稅收雖然變高,但百姓手裡的卻更有錢了。
對百姓來說,還是個好事。
只是這些問題,根本沒辦法解釋。
更何況,未來如何發展,誰又能夠保證。
萬一朝廷缺錢,確需要增稅呢?
他做下這個保證,即便不坑了自己,也會招後世子孫罵的。
從最後一個縣裡回來,朱允熥情緒不是很高,有些濃濃的落敗之色。
董貴仁安排了桌酒宴,朱允熥也婉拒了。
瞅著朱允熥消失的背影,董貴仁有些茫然了,問道:“太孫這?”
戴學謙從朱允熥身上移開眼神。
“年輕人吃些苦就知道了。”
董貴仁不是第一天當官了,他的為官之道就是對能不參加的事情就絕對不參加。
對戴學謙的評價不置可否,只道:“太孫既然不參加酒宴了,那下官要不就回去了。”
朱允熥不參加酒宴,不需要董貴仁作陪。
但朱允熥是留宿在知府衙門的,戴學謙又不能真的不管朱允熥吃喝。
“回吧。”
戴學謙點頭應允,沒再為難董貴仁。
朱允熥是在他知府衙門的,他總不能讓董貴仁去招待。
另一邊。
“殿下,太子那兒?”陳集問。
朱允熥走了一天,該是發電報的時候了。
雖說朱允熥讓他如實說,但有所成就還好說,偏偏一天時間好像啥成果都沒有。
這根本就沒法說。
朱允熥揉了揉脖子,扭了扭發酸的腰。
“你看到啥就說啥。”
陳集遲疑著,還有些問難。
見陳集不好說,朱允熥往起一坐。
“發電。”
“今遍走南江四縣,陳明緣由解釋因果,然百姓情緒激動拒絕相信,一天時間無所收穫。”
“完畢。”
電報員記下電文,開始滴滴答答發電。
“殿下要不把後續計劃也發過去?”
一天時間一無所獲,還真有些不要好看。
陳集有些擔憂,再次相勸著。
“後續計劃?”
“孤還不知在哪兒呢。”
朱允熥翹著二郎腿,端起茶水灌了口。
“那?”
啥計劃都沒有,不就讓人牽著走了。
聽了這,陳集更擔憂了。
朱允熥卻莞爾一笑,還挺自信的。
“百姓請命本就是有人策劃起來的,強龍不壓地頭蛇,孤人生地不熟的又能做啥?”
“只有別人出招,孤來拆招了。”
跟了朱允熥這麼多年,陳集是絕對相信朱允熥能力的。
但,總歸有個萬一不是?
“那要是沒人不出招呢?”
朱允熥笑了笑,解釋道:“松江並不貧困,他們至少當下不會拿不出這個錢。”
“要是沒有後招的話,上到知府下到知縣就不會放任百姓請命了。”
“誰都不傻,不會為了繼任者的政績而影響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