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坐在桌上,從始至終問的,都是商業上的問題。
至於倭寇襲擾一事,朱允熥提都沒提。
小半個時辰過去,盧孝成先行開了口。
“殿下,先吃吧,不然一會兒該涼了。”
問了這麼多,該問的也都差不多了。
朱允熥不再多說,率先拿起了筷子。
“你們也吃,別愣著了。”
之後,就是簡簡單單的,觥籌交錯了。
吃了飯,朱允熥便回了縣衙。
剛一回去,陳集便送來了訊息。
“殿下預料不錯,那些富商果真有問題啊。”
“劉大能,以他絲織作坊的能力,一年可產二十船,可他不過才有船五艘。”
“而他又說,倉庫只留不到三船餘貨,剩下都是邊產邊銷的。”
“其他幾人,大多都存有這類問題。”
“探他們說的,要不就是在騙殿下,要不是就是在搗鬼。”
不管哪個原因,都足夠讓他有出手的理由了。
“盧孝成那裡有啥動靜?”
“他估計以為殿下是要出海,昨天派人出去了一趟後,一直在等訊息。”
既已發現尾巴,又哪會任由他跟著。
盧孝成想要等人回來,怕是永遠等不到了。
“他不動,我們動。”
“馬上帶人,把那些富商都抓了。”
“既已知盧孝成存在問題,那就不必讓他繼續在外面逍遙了,把他一併帶回來吧。”
陳集領命後,當即開始行動。
那些富商回家後,才歇了口氣,官兵便闖上了門。
“你們幹啥,大白天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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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法是給遵紀守法的人的,對他們那肯定沒有。
“三皇孫有令,你被捕了。”
“宅中男女老幼待在房間,誰都不得擅動,若有不安分守己,想要冒頭者,就地格殺。”
沒用多久,幾個富商,包括盧孝成都被帶到了縣衙。
“三皇孫,這是何意?”
朱允熥一見面,若就擺出這架勢,他們也算有些心理準備。
可朱允熥至始至終,想的都是如何賺錢。
突然來這麼一下,那就讓人發懵了。
他們第一感覺,都以為朱允熥,要搶他們生意了。
“三皇孫,有啥不明白的,再讓他們好好說說。”
“劉大能,你先說。”
被點到名字,一胖乎乎的富商,抬抬手站了出來。
“殿下只管問,草民定當知無不言。”
朱允熥用力往桌上一拍,氣勢陡然一變。
“你們是誰,我用得著問你們嗎?”
“不對,我倒真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們。”
“劉大能,以此名下絲織作坊的能力,能產二十艘船的量,你說你才有五艘船,而倉庫存貨最多不超三艘,剩下那十二艘的出入哪兒去了。”
工人多少,織輪多少,很容易就能推算出來。
誰做生意,那都是為賺錢的。
要達不到最高要求,又哪願白養著那些人。
“還有你,你主產茶葉,你茶園足有三十艘的量,而你名下有船五艘,剩下二十五艘的貨,你都放到倉庫發黴了?”
朱允熥一個個問過去,幾個富商這才終於明白。
飯桌之上,朱允熥問的那些,根本就不是閒聊。
每一個問題,那都是在給他們挖坑。
“是是這樣,忙不過來的時候,草民會從外面僱船,畢竟若一直養著那麼多,草民也負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