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牛安的哥哥牛大醉醺醺地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同樣醉意朦朧的人。
牛安暫時沒有露臉,冷眼旁觀。也按住爹孃,想看看自己的這個大哥現在如何情形。
牛大搖搖晃晃地邁進家門,滿臉通紅,大著舌頭嚷嚷:“今兒個這酒喝得痛快!都給我進來,接著樂!”他身後那幾個狐朋狗友也跟著嘻嘻哈哈,把正廳弄得一片喧鬧。
牛大一屁股坐在主位上,一腳踩在旁邊的凳子上,大聲吩咐:“來人吶,再拿些好酒好菜來,今晚不醉不歸!”
一個小丫鬟怯生生地走進來,小聲說:“老爺,夫人已經睡下了,廚房這會兒……”
話還沒說完,牛大便不耐煩地一揮手:“睡什麼睡!把她叫起來,就說我要吃宵夜,讓她親自下廚!”小丫鬟嚇得渾身一顫,低著頭匆匆退下。
這時,牛大的一個朋友拿起桌上的一件擺件,那是西陽玲瓏從外面帶回來的一件稀罕玩意兒,本是放在這裡供家人賞玩的。
那人一邊把玩,一邊笑著說:“牛大啊,你這家裡寶貝還真不少,看來和權貴們做生意,是賺得盆滿缽滿了。”
牛大聽了,得意地仰起頭大笑:“那可不,就憑我現在的本事,往後這日子還不得越過越紅火!”說著,他又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牛安在暗處看著這一切,眉頭越皺越緊。他沒想到,哥哥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曾經那個樸實憨厚的兄長,如今滿身都是暴發戶的驕縱和傲慢。
不一會兒,牛大的妻子匆匆趕來。她神色疲憊,卻不敢有絲毫怨言。
“你怎麼才來?”牛大不滿地瞪著她,“我都快餓死了,趕緊去弄吃的!”
妻子低聲應了句“好”,便轉身準備去廚房。
牛大卻又突然叫住她:“等等,把你那些首飾都拿出來,給我兄弟們瞧瞧。”
妻子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牛大眼睛一瞪,惡狠狠的說道:“讓你拿來,就趕快去拿來。省得別人說我喜新厭舊,把金銀財寶都貼補了萬花樓的如花姑娘。我給他們看看,玲瓏郡主送給你的那些貴重首飾,他們一輩子也沒有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