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才讓我過來。”咦?是這樣嗎?不過她是真的端了水就直直往這廂房走了過來。擱下手上的水盆,她搔搔頭,好似對自己的答案也感迷糊。未了,想不真切的她也只好扁扁嘴,更掩住嘴,呵地打了個呵欠。
盯著小丫鬟懶懶的動作。“是這樣呀。”掀了被,欲下床。
“唉呀!”那丫鬟見狀忽地大嚷一聲。
“什麼?”駭了一跳。
“少夫人……您……您能下床了?”
“下床,當然……可以呀。”這娃兒怎生有趣,她又無病無痛的。穿上繡鞋,來到妝臺邊,只是從銅鏡裡,她見那丫鬟的表情是由驚愕漸漸變成狂喜,抑不住,她回過頭望著她。
“呵呵,當然可以,我這是怎麼搞的,少夫人定是康復了,所以才能下床,我要去告訴其他人,對!我楞在這裡做什麼?嘻!”自言自語更掐了自己手臂一把,她對住蘭舫,又笑又掉淚。“奴婢粗心,只顧自己笑,得先去告訴其他人,讓管事找大夫來給您複診,您先別忙,等等奴婢,等奴婢,我一會兒就回來,就回來呀!”
說罷,她幾乎蹦跳地出門,且出了門就喊著:“少夫人醒了!”
醒了?不禁,一股愴然填入腦海。她醒了有何不對?坐上椅,她凝在著銅鏡裡的自己,撫著自己的發,許久之後,她站了起來,人走到五斗櫃前,開了其中一層抽屜就伸手往裡頭探。只是,在伸出那毫無收穫的手後,她呆呆一笑。
她在找什麼呀?裡頭除了衣服,還會有什麼東西?看來她真睡迷糊了。且迷糊就算,她居然連造過什麼令她變糊塗的夢都無了印象。
又踱回妝臺前,她更上外衣,房門就在這時被敲了數聲,她以為是小丫鬟回來,只輕輕應了聲,但門外人卻未推門進來。“哪位?”於是她問。
“蘭姐姐,是我。”
蘭姐姐?有些晃神,待細想,她記了起來。“初音。”會這麼喊她的,只有那前幾日來府中借宿的少女。她開門引進初音,而素來形影不離的仲孫焚雁則站在門邊,並不羈地頻頻打著呵欠。
跟在蘭舫身後,初音仔細地審視著,許久,她開口:“蘭姐姐,你……”
“少夫人,大夫來了,大夫來了!”只是好巧,那小丫鬟也在此刻進門,她拉了個老大夫就往房內擠。“讓讓,急事,讓讓!”她將初音和焚雁擠站一旁。“大夫,麻煩您快幫咱們少夫人看看,少夫人您坐這兒。”
被攪糊塗的蘭舫也只能坐上床畔,伸手讓老大夫診了,可老大夫掐住她的手腕特久,卻連一個字兒都沒蹦。
“怎麼了,大夫?”丫鬟倒是比任何人都急,她拭著額上的熱汗。“大夫,咱們少夫人了兩個月前從木架上摔了下來就一直昏迷到方才,究竟有事無事?”
“我……昏迷?”蘭舫赫然,從木架上摔下這事她知道,記得那時她正忙著將架上的罍罐歸位,卻聽府庫外頭有人喊著少爺回府……但之後的“昏迷兩個月”?
她不是隻扭了腰嗎?楞瞪著小丫鬟。
“是呀!少夫人不記得嗎?您可是從府庫那好高的木架上摔下來的,原本大家都擔心您,害怕您和肚裡的小娃兒都……”
“咳!”她話沒說完,就被那把脈的老大夫一聲咳給打斷。“你說……你家少夫人從高處下昏迷至今?”
“對啊?我家少爺看少夫人一直沒醒來,心裡急,今早還出門去找隔壁縣出了名的大夫呢!”
“沒病哪需要什麼出了名的大夫?”也瞪了丫鬟一眼。“我看她身體倒是挺健康,一點差錯都沒有,只是有孕在身,需要添點補罷了。”看著蘭舫紅潤的臉蛋,暗嗤那小娃兒荒唐。“沒事別窮找大夫,壞兆頭!來來,你這小丫頭倒是跟我回鋪裡去抓點補藥。”
“可是這不可能呀!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