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身追至,劍勢凌人,應陽天來不及招架,附身在地上一滾,他這一滾就是丈五。
當他直起身時,顧思南、陶松、郎四及葛根生已團團把他圍住。
應陽天長嘆一聲,知道脫圍已經沒望,希望之火已經熄滅,應陽天再一聲嘆息,問道:“且慢!”聲如霹靂,震得各人俱是一怔,手上立時一慢。
應陽天聲音沙啞地低低的說道:“萍,我先去一步。”左臂一回,長劍抹向頸際。
此舉大出從人意料之外,再也來不及阻擋,只見應陽天頸血濺出,滴落在雪地上,顯得格外鮮紅奪目。
蕭穆扶起應陽天,沉聲說道:“前輩何必如此?李神捕只是求你去一趟,以便協助查一件案子而已,如今真相未明,前輩……”
應陽天微睜雙眼,神色顯得安祥無比,“李鷹不愧是神捕,想不到片刻間的事他亦能即刻派人找上我……你不知道的了,我能一死,心靈反而得到解脫……所謂殺人者死……”
眾人都默不作聲,但此刻對應陽天卻生了一股欽佩之情。
“應陽天果然不愧是及時雨,一生光明磊落,殺了人也能以死謝罪!”
顧思南踏前一步,蹲下問道:“前輩有否未了之心事要交代?晚輩等若力所能及,必盡力替前輩完成未盡之志。”
應陽天苦笑一下,欲言又止,片刻聲音低弱地道:“告訴李老鷹,說我絕不怪他,也希望他能夠助正義……收,收費……不要過……不要過昂……”頭一歪,登時氣絕身亡。
良久,蕭穆才放下應陽天的屍體,緩緩站了起來。
顧思南喃喃道:“真想不到,也許我們做得過份了點。”
郎四道:“不會,應前輩無怪我們之意!”回顧蕭穆,目光露出詢問之色,“蕭大哥,應前輩的遺體怎樣處理?”
蕭穆略一沉吟,道:“此際天氣已寒,屍體不易變壞,葛根生,你去打架雙馬套車在前頭等候,我們快馬運回襄陽待頭兒處理。”
陶松介面道:“何必如此麻煩,趁現在還未天亮,就在此地把他火化掉吧!”
蕭穆沉聲道:“不可。此人不是別人,不能草率從事,小南,你去撤掉埋伏在程家寨附近的兄弟。”
葛根生連忙上馬去購買車。
顧思南卻說道:“此事已告一段落,小弟尚有點事要在商丘逗留幾點,煩大哥回去對頭兒說一聲。”
“無妨。”蕭穆抱起應陽天的屍體入林密處找尋馬匹。
事情之太過順利,反而使本來滿懷興奮的心情,變得有點索然沒味,郎四等默默跟在蕭穆身後。
四更已過了,北風突緊,呼嘯怒吼,捲起漫天雪。嗚嗚的風聲是在詛咒應陽天,還是在為他發出同情之嘆息?又抑或為他鳴不平?
雪下得更密,只半晌,已把地上凌亂的足跡掩蓋。蕭穆等來去匆匆,十一月初已經回到襄陽。到了襄陽李神捕的老窩,李鷹卻去了蕪湖辦案,連公孫良也帶走。
楚英南及宋玉簫尚在,他們聞訊趕了出去。
宋玉簫脫口道:“果然是他!”
楚英南亦道:“去姨丈家偷竊的正是他,蕭兄果然好本領,連鼎鼎大名的‘及時雨’應陽天亦敗在你手中。一抱拳。“得到幾位拔出正義之刀,誅了兇徒,使小弟的殺弟之仇,能以得報,我兄弟十分感激!”
宋玉簫介面道:“大哥說得好,小弟也感激不盡。忙從身上取出三萬五千兩銀票。
蕭穆忙道:“兩位客氣,這錢麼,待李神捕回來後,你才交與他。”
楚英南問道:“未知蕭兄如何制服應老賊?他是否承認了罪行?”
顧思南喟然道:“說來慚愧,應陽天果然是條好漢,他在被我們包圍之後便承認了殺人,不久便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