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一面之詞!”
深深吸了口氣,衛浪雲壓制著自己的衝動:“谷宣,一個人說話,多少要憑點良心,不能混淆黑白,將有作無,更不該否定既成的事實,縱然我們站在敵對的立場,你也得想想,你們樓主千金的終生幸福與未來的倚靠,硬性扼殺這不可抹消的親事,並不是一個聰明的辦法,更失去做人最低限度的道義感了……”
谷宣獰笑一聲,道:“任你說破了嘴,也一樣改變不了事實——一改變不了你空口胡說,異想天開的事實!”
衛浪雲閉閉眼,沉重的道:“谷宣,像你這樣硬要去圓一個圓不上的謊,去編一套子虛烏有的話,豈不是顯得太卑鄙,也太骯髒!”
雙目暴睜,谷宣咆哮:“你才是說謊,你才是胡扯,你才是卑鄙,你才是骯髒!”
“金鬍子”柴志貴虎撲上去,摟頭蓋臉就是一陣又重又狠的大耳光,直打得谷宣身子搖擺,腦袋亂晃,血水與肉糜交相噴灑!
呂迎風淡漠的道:“太輕了.太輕了,他以這種態度與少主說話,理該凌遲分屍才對!”
柴志責叉著腰厲聲叱喝:“你他娘大約忘了你如今是幹啥的了?殘兵敗將,階下之囚,猶神氣你孃的狗熊?簡直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這時;谷宣的兩頰早就腫脹得有半寸高了,指痕累累,交疊層重,紫紅烏瘀像抹上了一把色彩,滿嘴的血,嘴角衣前黏沾著重力撞擦下來的牙齦及內唇上點點細肉,這些像沙粒一樣的肉糜沾在那裡,雖然不至於嚇得倒人,卻也相當觸目驚心了.
吐著血水,谷宣腫著舌頭嚎叫:“好………好……打得好………‘勿回島’的人們多麼英雄……多麼講道義……如此毒刑一個俘虜……如此毆打一個失去抵抗力的人……”
柴志貴大吼:“姓谷的,你叫吧,你喊吧,這才只是開始,樂子在後頭哩!”
雙臂環抱胸前,呂迎風好整以暇的道:“谷大司衛,你若不吵不鬧,留下力氣來應付後面‘大菜’,那樣,或許可以挺得久一點。”
谷宣聲嘶力竭的狂喊:“你們整不服我,我不會含糊,我永不會含糊……”
衛浪雲靜靜地看著這位坐“六順樓”第二把交椅的人物,等他吼叫夠了,衛浪雲才低沉的道:“他倒像是豁出去了?”
呂迎風笑道:“少主放心,我會再叫他收回來。”
說完他一拍手:“倒刺鞭、燒刀子、竹籤、鐵鉗侍候,”
“喳”的一聲回應,四樣東西早已由一名大漢捧了上來,一隻白木方盤中,卷著一條拇指粗細,栽滿了倒勾鋼刺的特製軟銅鞭,有尺長、前銳后豐的灰褐色竹籤,一柄小巧有如鶴嘴似的鐵鉗,所謂“燒刀子”—壺,吃得下,你就算有那麼一分本事。
谷宣目光一掃,立即明白那盤中的五樣東西是要怎麼用了,他不自由主地的痙攣了—下,混身的肌肉也緊繃起來,但是,卻咬牙不響!
呂迎風淡淡的道:“褪衣。”
兩名彪形大漢正待上前扯落谷宣的衣衫,衛浪雲已忽然啟聲道:“且慢。”
那兩人才只站住,谷宣已顫聲冷笑起來:“不要示惠於我,姓衛的,我絕不領情,我們之間沒有事情可談!”
衛浪雲忍耐的道:“谷宣,因為你還是個活人,所以我才問你,鮑子言他們幾個人如今雖尚未死,但也和死了—樣,他們已明定交由 ‘花子幫’發落,一待到了時辰,你會看見他們是如何個死法,但你卻不同,你仍有生存的機會,為什麼你不好好把握住這個求生的機會,而偏要向牛角尖去鑽呢?便算你受盡酷刑而死,試問你,你得到了什麼收穫?誰還會再記得你,感念你?也不過落個空空如也罷了。”
谷宣大叫:“至少我留住名節!”
厭倦的一笑,衛浪雲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