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將如墨的髮絲梳成雙垂髻,透著盈盈朝氣。髮髻上,兩條淡紫色絲綢髮帶輕盈繫著,尾端微微卷曲,隨著她的動作輕晃,似靈動的蝴蝶。髮帶上印染著淡雅雲紋,兩端的流蘇也隨之輕擺。
髮間彆著粉色絹花,每片花瓣都色澤鮮豔,嬌豔欲滴。一側斜插小巧的柳葉形翡翠髮簪,頂端鑲嵌圓潤珍珠;另一側彆著雕刻梅花圖案、鑲嵌寶石的木質梳篦 ,既實用又精緻。少女舉手投足間,盡顯嬌俏可愛。
她一路小跑來到少年面前,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宛如藏著璀璨星辰。只見她迅速地從腰間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荷包裡掏出一錠銀子,直接塞到少年手中,聲音清脆如鈴:“這些你先拿去,趕緊把你父親好好安葬了!”那聲音猶如山間清泉,叮叮咚咚,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熱情與善良。
少年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眼中滿是感激,卻又帶著一絲無奈:“多謝小娘子大恩大德,小的願為您做牛做馬。”
戴星予見狀,也將自己錢袋裡的碎銀遞了過去,溫柔說道:“這些你也拿著,把父親的後事辦得風光些。”少年連忙磕頭謝絕:“謝謝娘子,這位恩人小娘子給的銀子已經足夠安葬父親了。”戴星予還是堅持把銀子塞到少年懷中:“拿著吧,辦得風光些,也算是盡一份孝心。”
少女看向戴星予,眼中滿是歡喜,像一隻親暱的小鹿般湊了過來,拉住她的手:“姐姐,你心真好!加上你給的銀子,這下肯定能把他父親的後事辦得風風光光的!等他安置好父親,再去謀個營生,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戴星予輕輕抽回手,微笑著回應:“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也是心善之人。”
少女緊緊挨著戴星予,熱絡地問道:“姐姐,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你是經過荊江嗎?是要去京城嗎?”
“我是要去京城,今日途經荊江,在此稍作停留休息。”有些社恐的戴星予,面對這種一見面就自來熟的人,一時有些招架不住。
“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是要去京城!我家就在京都,我叫伍悅寧,祖父希望愉悅、安寧。姐姐你呢?”
“我叫戴星予。星辰的星給予的予。”戴星予心裡暗自感嘆,這女子膽子可真大,剛認識就毫無保留地自報家門。
伍悅寧再次拉起戴星予的手,興奮地說:“你我都是去往京城,那我們便可一路同行啦!”
戴星予看著眼前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心中泛起一絲暖意,卻還是婉拒道:“恐怕不行,我這邊要趕路。若是同行你會很累的。”
伍悅寧一臉遺憾,嘟囔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倒是不怕累,可我得陪著祖母呢。”
戴星予不知如何回應,只能微笑著說:“說不定我們能在京城碰到。”
“星予姐姐,四月十八是我十五歲生辰,家中會辦及笄宴,要不你來參加我的及笄宴吧!”伍悅寧突然興奮地提議道。
四月十八,戴星予心裡盤算著,那時自己肯定還在京城,殿試成績要到月底才公佈。可自己與伍悅寧今天才初次見面,前一刻才互通姓名,這就要去人家家裡赴宴,實在有些唐突。她一時不知道如何拒絕,畢竟及笄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是極為重要的日子。
“悅寧妹妹,我不過是個鄉野村婦,對那些規矩也不太懂,我怕到了府上,不小心鬧出笑話,給你添麻煩。”戴星予面露難色,誠懇地說道。
伍悅寧卻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姐姐不必擔心,我家雖有些規矩,但絕不會為難客人。再說了,姐姐心地善良,舉止得體,怎會鬧笑話?若姐姐不嫌棄,便來參加我的及笄宴吧,我也好有個伴。”
戴星予見她如此熱情,心中也有些動搖,便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不知府上在何處,